跑路回现代前那些年(59)

作者:阿来来来 阅读记录

她向那边一看,才瞧着又有位珠光宝气的夫人走来。

侧夫人转头便想走,听那位夫人“哼”了一声便不敢动弹了。

这位便是徐翰林的正室,安阳县令嫡母了。

“冬蕊,可是嫌我这正室太宽和了,才巴巴地给外人上眼药?”她皮笑肉不笑地道,“还是我大庸待庶出太过宽和了?这回来朝贡的藩国有个趣事。子女从母,管他父亲是位列公卿还是当朝重臣,母亲是百姓、儿女到死便只能当百姓。母亲是妓子,儿女便自出生起便是妓籍。韩侧室,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啊。”

侧夫人低头听训,她究竟怕不怕没人知道,反正云绮是怕了。

秦文达找了个由头,带着心有余悸的现代人跑了。

他沉思片刻,自以为很聪明地道:“看来县令内宅住的地方,我们还是离远些吧。不如云姑娘随在下去县衙外,同县民一同看那案子?”

云绮点点头,他们便从侧门出了县衙,绕了一圈又装作赶来看热闹的寻常县民。

内宅在官邸深处,那两位县令之母为何都出来看热闹,她也就没心思多想了。

他们一走到堂前,便见到那里围着不少人。

李夏罗颇有几分急智。卫瑜替她写的,早已在堂上说过暂且不提,李娘子还声泪俱下地说了不少夫妻间的私事。

若是万良在这,指不定多高兴自己被贼人掳走了。

平日里对外文质彬彬、倨傲自满,觉着自己是天之骄子、合该受人吹捧,其实喝酒的钱、给街头杂耍扔的铜板,都是娘子卖头绳、发须出的。案发前,还自觉怀才不遇,又去与狐朋狗友吃酒,扭伤脚又多出了一笔膏药钱。

想到这些,李夏罗真心实意地哭了:“相公可算是上进了,哪知他竟要拿我买桑麻的本钱。这是一起过日子的钱,他就那么抢走了——”

云绮回忆起那天晚上听的墙角,不由得感叹语言是一门艺术。都是实话,但听着可大有不同。

徐茂学心生同情,但也得依着国法秉公断案:“李娘子待夫君仁至义尽,可万良与你是夫妻。他遭贼寇掳掠,安阳县、清泉镇的百姓又都说万良是个识文断字的,本官派人剿匪时……匪首南逃都没忘了带上你夫君。便是草莽之人成不了气候,万良也有从贼之罪。便判万良之妻李夏罗不得擅离安阳县下,再缴五十贯赎罪钱吧。”

李夏罗听了五十贯,险些没又晕过去。思来想去,李娘子也知县令已仁至义尽,不能再偏袒自己了。

她刚想咬牙应下,便听苦主愤懑地道:“那我们这些人家便白受苦了?匪患遗患无穷,县令大人不会不知道罢!”

李捕快与赵吉良拿杀威棍打在他腿上,看向写着“明镜高悬”字样牌匾下的县令。徐茂学刚想训斥,便想起了什么。

云绮看他这反应,想起了卫瑜说过的话。想来匪患所到之处,安阳县郊、晋江峰附近村落有几户的女眷被糟蹋,为她们不被流言蜚语所扰、为人言所杀……消息没传出去。

走水

堂前是口有黄连的苦主家眷、堂后是宗室子弟,安阳县令徐茂学正左右为难,便听那妇人开口请罪了。

李夏罗竟对县令道:“民妇愿受杖刑,银钱怕是难赎夫君从贼之过。”

云绮还好,秦文达倒是吓得吸了口气。

她有些困惑、拿不准主意地问:“这刑罚到底多重?听着像打板子,总能把伤养好吧。”

云绮身后有人嗤笑了一声,她回头一瞧,发现竟是之前那位与卖货郎说闲话、在安阳卖茶干的妇人。

田娘子扶了扶雪亮的假髻,热络地对云绮说道:“哎,你怎么这都不知道呢。妇人受杖刑,得先将裤子脱掉,才好结结实实地打那两片肉嘛。”

她这么一说,看热闹的闲汉又在怪笑了,交头接耳地说着些什么。

云绮刚被那声音恶心得有些受不了,便听李夏罗道:“大人,可否念在民妇请罪的份上,允了民妇不脱——”

苦主家眷还没说什么,看客倒是先不乐意了,争着在县令发话前开口。

“那怎么行?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方才怪笑的混子起头后,县民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喊了起来。

“她这么说,定是在衣服下垫了东西。让她脱!”

“对,让她脱。让她脱!”

田娘子倒没跟着起哄,反倒面有不忍之色,像是懊悔自己在人群中起了话头。

李夏罗心里不会好受,脑子却没乱:“不如先施杖刑,若是没流血,民妇立马就请位女子当堂验身。”

她都这么说了,一时也没人好意思再说些什么。连那些心思不正、想看身子的都只是在台下盯着,想寻些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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