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这东西，面上和眼神都带着怀念，显然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结合他之前的话和这些情况看，这凌万言似乎并没有问题。

许苑却还是对他和师兄有几分相似的容貌还有那同姓凌的巧合有几分在意。

而且既然他那位姐姐和族里关系并不好，那这位弟弟看样子也应该没来过几次王家，但之前看他对王家地形很是熟悉的样子。

是那位姐姐告知的，还是这凌万言已经探查过多次才熟悉，又或者，这些其实都在骗她的？

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那她的身份恐怕早就暴露了。

但这几率实在太低，许苑打起精神，继续“看”隔壁的动静。

凌万言回忆了大约一刻钟，随即收起手珠，眼神神态变回思考的状态，手指不自觉轻点桌面，“希望我那侄子能活下来。”

喃喃这么一句几乎听不清的话，凌万言继续思考。

而听得很清晰的许苑，脑中开始分析这句话。

凌万言的姐姐并不是“正常”嫁到王家，既然能让一个小家族几十年或者几百年都不去探望，恐怕当年发生的事不光彩。

这样嫁过来的女修，王家也一般不会上族谱，而如果有了子嗣，恐怕也需要看天赋才能决定要不要上族谱。

毕竟宗族比起门派，还多重视一分所谓的嫡庶。

就像那王才良，明明天赋品性都不好，却因为是嫡系就占尽资源和好处。

扯远了，许苑继续回神分析，这次王家的事，死的都是族谱上的人，王家族地还有一些仆人和客卿等等，在事情发生后都逃离或者被道盟接管了。

那凌万言这位姐姐，如果没上族谱，是怎么在同一天死的，如果上了，凌家一个小家族，真的会拒绝一个和王家搭上关系的机会吗？

许苑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但是，她运气有那么好，一来就碰上线索？

第70章

第二天, 赵清思和凌万言告别, 许苑则悄悄继续跟着。

白天这人一直在房间里打坐并没有出去, 直到晚上，凌万言才趁着夜色又去了王家族地。

守卫和结界在这种时候如同虚设, 道盟真的那么没用？

许苑已经猜到恐怕道盟也在等人上门送线索。

凌万言这次的目标很明确, 他直奔一个在王家十分偏远的小院子，这里种着一棵高大的白果树。

白果树品阶不高，果子是小孩子才喜欢吃的，看这棵树的粗壮程度, 恐怕已有近百年的时间。

凌万言右手摸上这棵树，又一次露出怀念的神情, 然后紧接着就从储物戒中拿出之前许苑看到的那串手珠。

只见他指尖冒出一滴鲜血, 瞬间进入手珠，吸收了血的手珠慢慢悬浮在空中，突然，嗖的一声没入树中。

很快，树中间就出现一个空洞，大约可以容纳一人进出。

旁观一切的许苑：“……”套路还挺深。

看到凌万言毫不犹豫地跳进这树洞中, 许苑也提高警惕准备好随时出手, 紧跟着一起跳进。

她没有遇到阻拦, 眼前是一个狭小的大约五尺见方的空间。

只有一块玉符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刚刚进入到树中的手珠绕着玉符转了三圈，然后一个白色光点从玉符中冒出。

手珠此时好像完成了它的使命，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串联手珠的绳子断裂，那一颗颗珠子滚的满地都是。

“小言？”

许苑没空管珠子，注意力全部被眼前的光点吸引而去，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姐姐！”凌万言显然很激动，眼眶瞬间变红，一点也不像平时自持的样子，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受了委屈在长辈面前哭诉的孩子。

“你既然能看到这个，我果然还是死了。”

听这意思是提前录好的话，并不是许苑以为的残魂什么。

凌万言此时也恢复一些，静静地听着光点讲话。

“当年我走时你问我会不会后悔？我不后悔，就是对不起你还有那个孩子。”

……

女声慢慢讲述了这些年她在王家的生活还有对凌万言的嘱咐，而一旁的许苑也从这些话里和之前凌万言透露的几句话中拼凑起这位凌姓女修的一生。

她叫凌千语，和一位叫王玉卓的男修在外结识，两情相悦，但凌氏实在太过弱小，凌千语天赋也一般，偏偏王玉卓的天赋在那一代王氏族人中还算可以，两人的爱情自然遭到王氏族人的反对。

王玉卓被逼娶了一位家世好，天赋相当的妻子，本来如果就这样结束也许就是一段当年往事。

但显然，不可能。

凌千语和王玉卓经常见面，互诉衷肠，导致两人都无心修炼，王家实在看不下去，就说服了那位正妻，将凌千语接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