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她没事,只要你呆在这别动。”
萧横河握住方向盘,力气大得能把方向盘捏碎,如果能够把这个声音从脑海里抓出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自己的头颅里。
他咬牙:“她到底怎么了?”
老人沉默了一下:“年轻人火气真大,放心,只是不让你联系她而已。”
萧横河的心犹如做了几秒钟的过山车,发现联系不上林染的那一刻,被猛地高高抛上天,知道是老人做的手脚后又重重地落到地上。
他闭眼深呼吸两回,压下被戏弄的怒火,压着声音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谁也不能干预这件事。”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去干预?”
“因为和你在一起那小丫头就不爱动脑子。”
萧横河:“……”突然无言以对,浑身的怒火好像一下子冻结住了。
这叫什么理由?
她不爱动脑子不是还有他吗?不对,她哪里不爱动脑子了?但仔细想想,每次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她确实是会精神放松,变得有些惫懒。
他拧起眉:“就为了这个?”
“哼哼。”
萧横河一时说不出话来,就为了这个原因,就给他下暗示,暗示失败后,这个一直隐身的存在还自己主动暴露来阻止他去找林染。
弄得好像是天大的事情一样。
“她在那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谁知道。”
可是越不告诉他他就越担心,他最终还是把车子开了出去。
“你……”
“我只在她附近看着她,不让她发现我,这样她就不会受我影响了不是吗?”
老人说不出反驳的话,而且算算时间,那两人应该已经见上了,他便不再多言。
萧横河把车子开出安全区,然后换成驾驶着悬浮车离开,林染告诉他,以后都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悬浮车拿出来了,所以他也没了太多顾忌,但悬浮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虽然是白天,但即使有人看到,也只会觉得是一道光划了过去。
……
朱夺匆匆走了,林染也起身和吴部长道别,但回到她现在临时落脚的地方,她却凝着一张脸,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以及他们而扬起的灰尘。
香香出声问【怎么了,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那个朱夺……”林染回想着,“他看我的目光很奇怪。”
说她像他的故人,接着又问她的父母,既然能从她脸上看出熟悉感,这问的想必不是养父母,而是亲生父母吧?
林染从小被遗弃,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也不想去知道,可是如今告诉她可能遇到一个可能认识亲生父母的人,还是忍不住有些烦闷。
【那要不你去问问清楚?问清楚就不烦了。】
林染没说话,她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窗户玻璃。
忽然她的手指顿住,似乎想到什么很令她困惑的事情,双眉微微挑了起来,然后又拧了起来。
“不对啊。”
【什么不对?】
她没有回答,而是联系了恭庆北,恭庆北接她的电话总是很快,但听了她的问题也有些迟疑了:“首都有能力的人,桌头应该都有你的资料,朱夺肯定也是,但上面有没有照片,以及照片够不够清晰,这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呢?”
“我?”
“你没调查过我?”
“呵呵呵,这个啊,那我也是从别人那弄来的,就是好奇滴一滴水长什么样嘛。”
“快说,你拿到的资料里有没有照片?”
“我看到的是电子资料,是你大学的档案吧,里面又好几张单寸照双寸照的。”
林染心想,是啊,弄到大学档案,对于有些人来说很难,但对于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来说,不过是联系几个人的事情,大学的照片都是这一两年新照的,而且林染其实挺上镜的,照片和她本人没有多少差别。
那为什么朱夺进门的那一刻就好像第一次知道她长什么样一样?那震惊的样子简直把这两个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以她打听到的这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该有多震惊才能露出这种表情?
难道他之前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模样?
以他的能耐不应该啊,还是说因为对自己很不在意,犹如大象看待蚂蚁的心态,根本不屑给一个眼神?
可是在招待所之事后也该去了解一下自己啊。
总觉得很违和。
她思考了一下,从手机里翻出一个号码。
周肆水。
萧横河给她的号码,周肆水也用这个号码打来过几次,问她需不需要帮助什么的。还说因为他的顶头上司也是一位副区长,而那位副区长并没有被分派到接触林染的工作,安全区里每位副区长各司其职,最好的状态就是没事的时候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