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墨含糊道：“这要看爷爷那边的想法。”

祁羡玉点点头，心道：看来不止是身体情况，能力方面，他也远不如原剧情中的描述了。

陆允墨说：“对了，我们可以拍几张合影吗？我想发给爷爷。”

祁羡玉当然是没有异议。

为了让照片显得自然一些，两人坐到沙发上去拍照，陆允墨伸出搭在祁羡玉肩膀上，以一种将他揽在怀中的姿态，按下了手机快门。

虽然天气已经转凉，但别墅中是恒温状态，两人穿的都是轻薄的居家服。祁羡玉感到陆允墨的呼吸就在自己耳畔，颈侧有温热的空气划过，后背抵着他的胸膛，隐约能听到强劲的脉搏跳动声。

一时间，祁羡玉觉得有些不自在，想拍完照片后赶紧离远一些，但陆允墨却按住了他的肩膀，低沉又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才那张表情没拍好，重新来一下？”

不知是声音还是说话时又气息掠过敏感的后颈，祁羡玉只觉尾椎发麻，忽然间就想到了读者对男主人形X药的评价。这种无意识释放荷尔蒙的状态实在是令人有些遭不住。

祁羡玉吸了口气，点点头，说：“好。”

只是他没想到，拍个合照竟能这么漫长。

“角度不对”、“光线不对”、“对焦出了问题”、“手抖画面糊了”……

祁羡玉忽然觉得，陆允墨在青城时拿了摄影比赛倒数第一，未必真的是因为放了水。

或许他的真实实力，也就是那样。

两人凹了十几分钟的造型，终于拍完了这张艰苦卓绝合影。

陆允墨收起手机，正当祁羡玉松了口气时，忽然又听陆允墨问：“以后，可以每天拍一张吗？”

祁羡玉：“……都是发给陆爷爷？”

陆允墨：“嗯。”

祁羡玉：“……”

老爷子明明都一把年纪了，竟还有天天吃狗粮的癖好？

但老板都答应涨工资了，卑微打工人还能说什么呢？

祁羡玉：“……行吧。”

沉默了一回儿，祁羡玉忽然发现一件事：“对了，老板，你的感冒是不是好多了？刚才到现在都不见你咳嗽了？”

陆允墨：“……”

这个时候再补上咳嗽就实在太刻意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确实，我也觉得好多了，可能下午吃的药终于发挥药效了。”

祁羡玉：“那就好，生病的人需要多休息。老板，你今天不如早点睡？”

陆允墨只得点点头：“好。”

祁羡玉：“我的房间现在是安排到隔壁了吗？”

陆允墨：“嗯，我带你过去。”

他没有告诉祁羡玉，这间房间是传统意义上的“女主人房”。

与他的主卧只有一墙之隔，有一扇暗门联通了两间房间，只是现在这扇暗门上上了锁，他希望有一天能将这把锁重新打开。

祁羡玉一走进新房间，就发现这房间比原来一楼的要宽敞舒适很多，他的生活用品都已经按照原先的习惯整理收纳好了，只是床没有把原来的那张挪过来，不知道是这间房间里原本有的，还是重新购买，但床上用品看起来都是崭新的。

祁羡玉打量了一圈，觉得除了以后回房间要坐电梯比较麻烦外，其余都还挺满意。

转了一圈后，见陆允墨还站在这里，询问道：“老板，还有事吗？”

陆允墨沉默了一回儿，说：“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有些晚，但我还是想为以前的事……向你道歉。”

祁羡玉愣了一下，没想到陆允墨要说的竟然是这个。

其实祁羡玉没有觉得陆允墨有哪里做错的地方，他与原主的纠葛说到底是原主对他有亏欠。原主固然很惨，但“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说到底只是一件很寻常的事，能够两情相悦、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才是少数。

陆允墨根本没有义务去回应别人一厢情愿的喜欢。

更何况，喜欢陆允墨的人多了去了，排队都轮不到他。

从旁观者的角度，祁羡玉从没怪过陆允墨，虽然自己穿来的时机不凑巧，挨两下打，可陆允墨又不知道中途换人了。

下药这是要是放在祁羡玉身上，有人因为喜欢自己就给敢给自己下药，他根本不会凑一顿就放过对方。相比之下，陆允墨的处理方式在他看来已经是足够的宽厚仁慈。

可现在，陆允墨却向他道歉？

祁羡玉第一个念头就是：到底为什么？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理由，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缓和了，陆允墨或许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朋友”，所以他愿意为以前对自己态度不够好而道歉。

这个猜测让祁羡玉有点欣慰，但他更清楚，以现在的情感和关系，去衡量曾经的态度和所作所为，本就是不公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