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与大佬和离之后[快穿]+番外(215)
……苏念。
两个字在心间念过数遍,诸多烦乱于其中,从不发于声。
大抵是这数万年来,唯一一个承载他如此多情感情绪之人。
“你……”他开口,声音有些哑,“…可想忆起过去?”
“过去?”苏念思量片刻,豁达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想得起固然不错,想不起也无所谓。”
她虽不知过去如何,可今日她活得却极尽自在。
有书可看,有处可去,有游可赏,没有对不起的人,没有要负担的责任。
即便正逢乱世,但卦象说,扬州牧,将千古一明君,又有龙云等人辅佐,没什么值得她操心的事。
……
啊,还是有的。
最多?算上这位祖宗?
苏念无奈的抽出白绢纱布包好他的伤,开始对着千尽烧焦的这截子黑袍犯难。
这金边玄袍手感顺滑温凉,绝不是人间应有。
也不知能不能用凡世的女红修补。
……
话说,这人有能换的衣服吗?
她好像看他从来都是只有这一套衣服来着。
嗯……
她看过袖袍断面比发丝还精细的线纶,沉默片刻。
总不是用什么传说中的鲛丝做的吧。
她寻思了半天,琢磨着开口:“今日雨大,要不,明日我带你去集市寻件衣服?”
对于和凡人一同混杂在一起的事情,千尽自然是拒绝的。
不……
“正巧明晚中秋灯会,顺道看看?”
必。
千尽将话收了回去,他侧开脸:“…随你。”
他这么说,两个字,话很淡定,也一如既往特别少,一身气度依旧高寒傲慢,鼻梁高挺,红眸深邃锐利,全身大写的冷峻。
奈何盖不住他细不可查扬起的唇角。
苏念何等眼力,自然看得出见这人别扭,也不打趣他,只是熄了炉火。
“苏念。”
突兀地,千尽在她起身时轻声唤道。
苏念放下茶壶,侧目望着他:“怎么?”
他皱了眉,像是想到什么不让人开心的事情,沉默片刻。
“你曾是修道之人。”
这下换苏念沉默了。
什么鬼。
她简直哭笑不得,她自然猜得到自己过去大抵不怎么寻常,但是千尽这样没有任何铺垫,上来就是一句‘你修道’也太……
她轻叹一声,替他斟了盏茶水:“我知道。”
“你亦与我为敌。”他没接茶,只是继续定定望着苏念,“我未曾欺骗于你。”
也绝无…戏弄之意。
……
苏念扶额。
啊这孩子这一茬过不去了是吧。
所以他们究竟之前是什么关系。
总不是她单方面厌恶千尽吧。
想到某种可能性,苏念抽了抽唇角。
她叹了口气,将紫砂茶盏留在他面前:“那你觉得,我们现在可是敌人?”
他像是思考了片刻:“…不是。”
这你都要想的吗?
苏念无奈了:“你我有杀妻夺子,或者什么灭门的血海深仇吗?”
“没有。”
“什么功法相撞,你我非是一个的境况?”
“没有。”
苏念了然:“那既然如此,为何你觉得等我想起来,我们会是敌人?”
“……”
.
雨一直延续到第二日清晨,地上尽是积水,天空乌云稍散。
可能是天道睡了一觉,又想开了。
苏念做了一个极其冗长的梦。
她梦中看到了诸多人,诸多往事,自身如一叶扁舟沉浮其中,纵然诸多感慨,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只记得要心怀天下,活得太累太苦。
“……”
洗漱后坐在红椅上翻着书,昨日梦境虽然已经朦胧记不清,可总觉得压抑。
“阿念。”
一清早,天机门却让一个熟人敲开,赵云换上一身淡蓝布衣常服,虽然没有身穿银色甲胄时的威风凛凛,器宇轩昂,但衬得越发平易近人,仿佛邻家兄长。
“龙兄。”苏念对来人拱手一礼,笑意淡淡,恭贺道,“徐州、豫州大胜,有劳。”
“云谈不上有劳。”龙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还是多亏阿念姑娘的卦术。”
“谬赞,顺天而为罢了。”苏念迎人入座,取了壶上好的西湖龙井,温好茶盏置于桌上,“将军府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龙兄特意来此,是想问卦?”
苏念见龙云脸色微红,明显局促不安,不由先开口道。
“卦?”龙云却似乎越发的局促,俊脸烧红,声音轻柔:“不……没有,云并非前来求卦。”
“那是为何事?”
苏念没算他的来历,毕竟有时候千尽说得确实不错。
若是事事皆知,确实少了许多乐趣。
……
龙云捂着脸,愣是没好意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