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让周围的环境亮堂了不少，可也显得阴冷不少，尤其是配上这不停不歇的寒风。

楚怜站在一块巨石上，已经收了剑，发间的步摇还在晃动着，诉说着她刚刚在尘幕中的剧烈动作。

先前的狼嚎声消失无踪，甚至一点狼的影子都没有，四周空寂的不正常。

飞飞一刻不停歇，在看到她后，立刻赶到她身边。

【怎么回事？难道……方才我们误入的某人的虚实境？】它还担心周围有人，没敢直接出声。

【这么容易就被破解了，应该不是虚实境，就是普通的障眼法吧？】楚怜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月，略显惭愧，【不过说起来，今天是月中，如此晴朗的大漠，夜晚没有月亮实在是不合常理的。实在是我们大意了，不过对方也没高明哪里去就是了。】飞飞抽了抽嘴角：【好像……真是这样啊！所以从入夜时起，我们就中了陷阱了？先前一直都是在陷阱里绕了那么久的路的？】【入夜时并没有异常，应是更早的时候，或许，我们一到这个地方，就中了那人的术还未曾发觉。】楚怜分析道。

这么一来，就不是它带路的问题了！

这么想来，飞飞释怀了不少。

话虽如此，在月光下周围也亮堂了不少，但放眼望去，这与先前幻境中无二致的大漠山岩，还是半点小镇的影子都没有。

不是它的问题这半句话，被飞飞生生咽回心里不敢说出口。

【既然方才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围攻我们的狼群也是假的？方才在黑暗里，我与那人交手虽然只有一瞬，但也能感觉出，实力应该不弱，而且还有能耐造出那么逼真的狼群，为何那人只是用普通幻术困住我们？难道狼群不是假的？因为同时控制都需要耗费灵力，故而困我们的幻术效果便没那么强了？】楚怜小声嘟囔着疑惑。

【也可以这么理解，那些狼群突然消失其实不奇怪，楚怜，你应该还不了解雷家。方才的狼群，和我一样，是属于召唤兽一类的，不过我相较他们而言，有些特殊。那些召唤兽只是普通的兽类，本身就有存在的时间限制，所以它们消失的原因可能是你破了幕后那人的术，也可能是时限到了。】飞飞解释。

雷家……召唤……

楚怜在心里默念着。

方才交手之后，还有一点非常奇怪，明明被困术法中时，能清晰感觉到暗处藏着的那人的气息，可兵刃相接后的一瞬间，雾散云消后，便完全察觉不到那人气息了。

她的感知范围最少也有方圆几百米，如此快的消失速度……

若真要联系联系，她也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一次。

是曾经静谷时，萧眷那次。

·

【有声音！】

飞飞盯着远处一块矮岩石，晶莹的眼眸闪烁着属于夜色的危险的光。

楚怜微微侧身，明苍已在暗里移了过去。

“啊！”

幼小的惊呼声，一时冲破此时环境的空旷。

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女惊呼着，下意识抱紧了托着她的身子，将她带到半空中，离开那岩石掩蔽的剑。

楚怜又微微动了下手，明苍托着那少女飞速移到她面前，在安全的距离内，一个翻转，将少女甩了下去，顺从的回到楚怜手中。

也是没料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少女仓皇爬起来，应也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也没敢逃，就坐在原地。

楚怜收了剑，才正经借了月色，去看那少女。

少女衣衫还算整洁，因为刚刚那一来二去，沾了些灰，料子不算好，像是不太精通缝纫的人自己做的，却瞧得出做的很用心。

她面前厚厚的发帘，挡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那部分，略有些灰气，应也是刚被弄脏了。

此时月色落在楚怜和女孩身上，那血月映着楚怜，白皙的皮肤、和如雪的衣衫上，都洒了红，她手中剑锋寒芒还在闪着，落在少女眼里，尽是惊恐。

“别……别杀我！我家里有钱的！也有值钱的东西！仙者大人，您放我回去，我都给您，那些东西都给您！”见楚怜拎着剑，打量她许久，没有动手的意思，也没有放她走的意思，那女孩忙开口求饶。

楚怜抬眼扫了一周，大漠和幻境中没什么两样，打眼望不到任何村庄和城镇的影子。

【来时你那允司小师兄就说过，乱城处于北圩大漠和万缄山城之间，归于九清之后，便更是混乱不堪，这小女孩大概是乱城内居住的普通百姓，遭受过不少仙者中败类的欺凌，故而方才看你用仙术，也将你当做那些人了。】飞飞评价说。

那小女孩看着飞飞的獠牙，又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楚怜轻轻笑了笑，伸出手揽了飞飞往自己身后推了推，也没向那女孩解释的意思，直接问：“你家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