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蔓没能醒来和虞霏说上几句话，想起阿姐，她忍不住泪水从眼里滑落。

“我阿姐，她会没事吧？”她问。

“不出意外，明日就会醒。”萧眷说。

“真的？”

“她醒后，我可帮你代为转述一声你的思念，让她明日回来一趟，到时你可以亲自见着她确认。”虽然语气没多少温柔和安慰人的话语。

可这落入虞霏耳里，已经是最令她欣喜的话了。

“我明日真的可以见到阿姐！”她惊喜道，对面前这个人的信任，已让她这句话不再是问话了。

萧眷挥手，布了个阵。

“这阵法会直接送你至族内，你回去之后，转告虞长老一声，雪狮兽已被净化，不会再有威胁，他们可以考虑其他方法来对待雪狮兽。”他说。

而这话的隐藏之意，令虞霏吃了一惊。

“雪狮兽，是被我阿爹关到那个地方去的？怎么可能？这可是我们族内的圣兽！阿爹怎么会囚禁它？”

“这只是我的猜测，你若想知道，可以旁敲侧击提上几句。”萧眷解释道。

“……好，我记得了，多谢琼尘君。”

这个消息，虞霏还是有些不能消化，她草草告别过三人，便踏上阵法离去了。

待虞霏离开后，楚怜才开口问了句：“你方才说的，不是猜测吧？”

“不是。”萧眷承认的很快。

安辰也急着问了句：“师叔，虞霏的那副画你可看到了？我们当时遇到的就是这个模样的妖！只是它的脸却似乎被焚烧过一样，连声音也似乎是被毁过的。可清魅不是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被虞家灭除了吗？十二年前虞家饲养清魅一事被曝光后，虞长老可是在众目睽睽下灭除妖孽的，该是一个不留才对，怎么如今清魅还存在在这世间？”

“清魅本是灵兽，因有心人迫害而堕化成妖，虞家并没有饲养它，也从未利用它做有违道义之事。至于后续发现、以及清缴一事，都是有人为了污蔑虞家而精心策划的。”萧眷说。

“至于清魅为何还存活着，我有两个猜测。”萧眷接着解释，“虞家因天生的奇术，与珍禽走兽极为亲密，知其疾苦，懂其心语，而清魅，最初又是极通人性的，或许虞长老一时心软怜悯，放过了它。又或许，是因为虞家当时也正遭污蔑迫害，因为虞家这一家传奇术，当时关于虞家是藏在人类世界的妖魔奸细这一说法极为盛行，甚至有不少仙者自发结盟，打出灭族的旗号，虽然被九清拦下了；保不准虞长老想起虞家与清魅遭遇过的共同处境，一时共情，更不愿杀它。”

“竟有这种事！我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安辰有些疑惑。

“十几年的旧事，早已被封存的干净，若不是这次清魅重新现世，我也不会记起来。”萧眷说。

“说到底，都是那些自以为是者，和心怀不轨者的过错，害的无辜之人遭无妄之灾。”楚怜感慨了句。

“总结的不错。”萧眷夸了句。

楚怜还没来得及接受并自夸，就听到了他的后半句：“这几日的书，也应背的很好吧？”

“……”她咬咬牙，这几日她是如何学习的，可不能让他知道！

“师叔放心，楚师妹很有天赋，只要接着合理安排剩下的时间，肯定没问题的。”安辰替她圆着。

“那便好，我会拿回去修好它，过了九清文试再来寻我要，我等着你。”萧眷晃了晃那步摇说。

他挥手留下一个传送阵，人已经离开了。

楚怜有些为难的蹙起眉。

“师兄，你实话告诉我，就凭我这学习能力，真能过文试吗？”

“……楚师妹，我们先回去好好努力，一定可以的！”

“真的？”

“只要努力，一定可以的！”

“我怎么觉得你在忽悠我？”

“怎么会呢，楚师妹，我们快些回去努力吧！”

·

九清南阁，楚怜趴在窗台上，偷偷向里面瞄着。

南阁是九清藏书之所，也是文试改卷子的地方。

萧眷和九清沥苍君正在里面替她改卷子，当然，负责改卷的人是沥苍君，萧眷则是因为是她的推荐人，必须在一旁候着的缘故。

“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出结果，这么心急做什么？”

身旁有人轻笑了声，他同她一起从窗角探头，向里侧望着。

【这人是九清燏赫君，负责南阁的守卫。】

楚怜打量着这人，约近三十岁吧，是她见过的九清九君中，除了萧眷最年轻的一个了。

由此得见，今年也才十九岁的萧眷是有多过分！

“辛苦答了一个半时辰，总是好奇的，燏赫君见谅。”楚怜客气行了一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