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人家真因此对你感激涕零呢，那可是救命的大恩。】飞飞戳着她说。

【不行。】楚怜道了句，冲出了房门。

【你要干嘛去？】

【送礼。】楚怜简短道了句，便消失无踪了。

飞飞趴在窗台上送着她走远，内心叹了口气。

它当然知道楚怜担心什么。

她不怕对方实打实上来找茬，也不怕明着仇恨背里暗算，但这意味不明的殷勤，尤其是两人之前每次见面都苦大仇深的，突然搞这一出，也不见他报复，楚怜总会觉得对方在憋大招，最差的结果就是预谋着将她赶出九清，所以是虚是实，她必须探清楚了再说。

它知道楚怜不想离开九清，好不容易才考了进来，九清一众长辈待她又极好，还有萧眷……

可……

飞飞的尾巴不自觉垂了下来。

可她没多少日子留在这里了……

远远的走来一人，是萧眷，他难道刚刚一直在远处看着？

萧眷面色冰冷，还带着质询，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飞飞不自觉后退了点。

“楚怜她刚走……”飞飞小声道。

“我看到了。”萧眷淡声回应，“我找你。”

“……什么事？”

“你是几时开始跟着她的？”萧眷问。

“三个月之前，她捡到了我，我就一直跟着她了。”飞飞答得有些心虚。

“迷离谷？”萧眷淡淡问。

“是。”飞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

难道萧眷当时真的看到了？

他该不会……

“我在迷离谷见到了一个奇怪的阵法，以血画成，我置于阵法周围，只感觉那血字，甚是阴毒。”萧眷似乎只是简单的描述着自己记忆里的场景，却又着重点了几个细节，而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它身上，仔细的盯着它的一举一动。

这让飞飞内心更是慌乱了。

他真看到了？

可……可若真看到，以他和楚怜的关系，楚怜一定会知道才是！

还是说，他在诈它？

飞飞平稳着情绪，故意奇怪道：“是什么样的阵法？我记不太清了，等楚怜回来，我们问问她？”

“我也记不太清了，是一个很奇怪的阵法，我没认出来它是做什么用的。”

萧眷虽然这么说着，可那表情和他的表述，却完全不是在表达一个态度啊！

飞飞在内心疯狂斥责着对方的表情。

“是吗？那估计，那并不是什么阵法，而是什么人觉得画着好玩吧。”飞飞说。

“临终之人的绝笔，是画着好玩？”萧焕眼眸微动，面上忽然带了抹笑，淡淡的，可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飞飞惊了，慌乱喊道：“你到底……”

“这个猜测，还挺有意思的。”萧眷打断它，那抹浅笑浓了，看上去温柔无害。

飞飞的心却差一点被吓停了：“猜测？你刚刚，什么临终之人，什么血阵，只是猜的？”

“我是看到了一个被雨模糊了的阵法，但是不清楚含义，听到你们当时也在迷离谷，所以问询几句，你的这个答案，结合我的猜测，还挺有意思的。”萧眷说。

“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飞飞冷声道。

它稍稍松了口气，回想起来，萧眷的确总是喜欢逗它，吓唬它几句，那刚刚也应该是这样吧。

萧眷脸上那笑却不太显了，声音也清冷了不少：“我的确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所以，她不知道？还是你并未全告诉她？或者……你骗了她？”

“你又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飞飞那心里又是一惊，笑着想要装傻混过去。

“不承认也无妨。”

萧眷转过身，对着的是楚怜方才离去的方向。

“你果然看到了！你都看到了多少！”飞飞急促喊住人，背着的爪子却已经开始凝术了。

“你伤不到我。从前的你或许有这个能力，但逆转改魂，违背天道，现在的你，休养了三个月才勉强能使用部分术法，又有几分能力与我抗衡？”萧眷一语道破。

飞飞手里的术一瞬散了，还是嘴硬道：“这是她的选择，你没有干涉的权利吧！”

“是她，还是原来的楚公主？”

“为什么？你明明和原来的楚公主没有交集！”飞飞震惊道。

萧眷知道了，他早知道楚怜不是原来的楚公主！

“明苍选择了她。”萧眷微微蹙了下眉，他掐指算了算时间，对飞飞道，“日期提前了，你如果有计谋，最好早做打算。”

飞飞又是一阵震惊：“萧眷……你到底……为什么接近楚怜？”

虽是仲夏，楚怜屋外却恰好有一棵大树，很是遮阴，让夏日的风带了些凉意，以至于萧眷的笑，一直都是带了寒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