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楚怜忍不住叹了口气。

思绪一直在飘，以至于她完全没走动几步，这么一会儿也才走出去不到二十步，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听到，有人自她离开房门后便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她，跟了一路。

“这么惋惜，怎么不干脆多聊一会儿？”

看到她不自觉停下步子，听到她叹惋，萧眷冷声道了句。

这突然的动静将楚怜吓了一跳，看到是萧眷，才稍稍缓过来。

“你怎么突然出声吓人啊！”她责怪了句，也没问他为什么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自觉的靠近他，手指扯着萧眷衣服的角，垂下脑袋，那距离近的快要将脸埋在他怀里了，有些沮丧。

“我这与人交往的能力，这么差的吗？明明你这么诡异的性子，也和我相处的很好啊，为什么这两个人，我与其中一个熟络时，就会与另一个有些诡异的仇恨，而好不容易与另一个熟识些了，前一个却莫名又起了仇恨呢？可有些事真的，虽然说身不由己挺不太可信的，但我明明很不愿意和谷翼师姐闹至不愉快的……”

“若你是指谷家家主和她与萧焕退婚，若她怪你，那是她自己看不开。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无需自责。”萧眷抱住楚怜，温柔的抚着她的脑袋，安抚着她的情绪。

“可我明明有拒绝老夫人的能力，但我那时，确实是因为不喜谷翼师姐那莫名的敌意，赌气答应了。”

“任何事你都有拒绝和答应的权利，这权利不该受他人评判对错。这件事只是她怪你的一个契机，并不是绝对理由。”萧眷柔声安慰道，“若你过意不去，与她共历的那两场试炼，拿出你最强的实力来应对她，给她一个交代。若她坦荡输给你后，还会责怪你，那她便不配你再过意不去。”

“嗯。”楚怜松开了他的衣角，靠得更近了些将人抱得紧紧的，大约是子夜的风太凉，才喜欢这样的温暖吧。

她还记得上次他说，太久不见，终于寻得机会，想抱着她。

她此刻，也大约懂他那时的情绪了吧？

“原来一个紧紧的拥抱，真能抵消想念的难捱之情……”

“但……你这个时间去找萧焕，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还待了那么久？为什么不先来与我商量？有什么是找我不能解决且不愿意给你解决的？”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口，一个带着眷恋，一个带着埋怨。

好久没听到萧眷这种语气了，委屈中带着埋怨，就仿佛他被她丢弃了，遗忘了，负了心一般，总之怎么听都像是她做错了。

“啊？”楚怜抬起头，茫然眨了两下，有些不确信的猜了句，“你不至于是我去敲萧焕房门寻他的时候就看到了，然后一直待在外面蹲着，等我出来之后，又一路跟着，就是为了质问我这一句吧？”

“至于。”萧眷都没带犹豫的。

“……”

第109章 一百零九

“就只是这些？”萧眷微微眯了眯眼睛。

“当然。我好不容易才进了九清，身边突发异常情况，自然是要第一时间确定诱因的，这与你说也没有多大帮助吧？不然你还想我因什么去寻他？你以为我和他会有些什么？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楚怜质问。

从前总是他故意说她，这次也终于让她逮了次机会。

而萧眷完全没有她被戳破想法时的又急又羞的心情，反而是十分从容的认真打量了下楚怜，唇角还带了抹笑：“不至于。”

楚怜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一瞬间来了气。

她紧了紧拳，心里想了点主意，忽然诡异的笑了笑。

她先是四下里望了望。

子夜后的九清很静，本就人少，此刻更没什么人出来闲逛，恰好她刚刚这几步走得也还算偏僻，隔壁不远的几步，就是一棵树，且此处还没有灯火，只有头顶那轮月的微光，真算得上是黑灯瞎火。

她捏了萧眷的手腕，强硬将他拉到树后，将人按住了。

她微微敛眸，扶着他踮起脚尖，那鼻尖轻轻碰了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温热的呼吸落下来，那人就在眼前稍稍倾一下就可以碰到的地方，呼吸都忍不住急促。

楚怜咬了咬嘴唇，在心里默念着面前这个人有多过分，必须要报复一下才行的话，停住了没有再进一步了。

她的声音故意低了些，似是缠绵耳语，话语里还略带着怨：“怎么不至于？在你心里，我这样貌有那么差吗？眷哥哥，你这话我听着好伤心啊。”

萧眷的手揽住了她的腰，大约是给她一个支撑，让她不至于向后倾下去，而后，继续安静的看着她表演。

楚怜又故意推开他，仍是在埋怨：“差点忘了，师叔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方才叫错了称呼？被别人听了去说我不知礼数怎么办？真过分。算了，我不想搭理你了。方才萧焕师兄还挺舍不得我来着，留了我好几句，夜风太凉，我再去他那儿避避寒，顺便试一试看到底至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