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厢却无人注意。说巧不巧，江苒醒过来了，她一醒过来就发现了在自己房间的便宜娘，吓了一跳，平缓之后坐起来，身子觉得凉，不过马上想到了沈怀郎的伤势急匆匆起身，“是不是小坏又怎么了？”

“你站住。”秀娘轻声喝止要往旁边房间跑的江苒，“跟我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江苒挠挠脖子，一头雾水。秀娘已经往外走，她也只能拢紧衣服跟着出去。一路随着秀娘到大堂，秀娘坐下之后就吩咐：“跪下。”

“娘？”

“跪下！”

完全不在状态的江苒只能先跪下，脚底下的水泥土不好受，更不好受的是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欺负便宜娘眼盲而糊弄，跪是真跪。

“娘，苒苒做错了什么？”

秀娘没打骂之前先自己哭上了，“娘以前怎么教导你的？你却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恶毒，小怀才七岁，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你却还这样对他！而娘更伤心的是你居然学会了撒谎欺瞒，还自私自利！”

秀娘说的是江苒说好照顾沈怀郎，实际上却是骗她，而江苒听在耳朵里，以为是沈怀郎“受伤”的事情。

她说沈怀郎是在山上受伤，秀娘肯定以为跟她有关，她现在又不能说那小屁孩不知道在外头招惹了什么人才一身伤，这个黑锅只能背下。

她不回应不辩解，秀娘自当更确定了，她哭的更凶，“娘自知没能给你好的条件，让你年纪小小就开始跟着我吃苦。可你自小就乖巧听话，哪里知道你居然会有如此狠毒的心思，苒苒，你让娘好失望！”

“娘。”她眼眶红了，可是既然答应了沈怀郎瞒着，她也无从解释。

秀娘气冲冲起身，去拿了鸡毛掸子，过来就打在她的身上，边打边骂，“娘从来不打骂你，可今日，娘一定要让你知道，做人不可如此阴暗，你小小年纪就心思歹毒，以后长大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小怀只是孤苦无依，你也容不得他！”

“娘，娘别打了，苒苒知道错了。”江苒委屈，却也咬牙没说，只是认了而已，“娘，苒苒以后一定不会这么做了，娘。”

打在身上怎么可能不疼，她身上还有划伤没有好呢。

“啪啪”一声打在她的身上，虽然有厚棉袄做抵充，虽然秀娘也下意识放轻动作，但她太年小，身子骨又因为长期得不到充分营养而弱小，加上本就有伤在身和折腾了两宿，那痛觉就增加了好几倍。

最后是秀娘自己放手然后又抱着江苒哭成了泪人。

江苒无奈，反而安慰她，小手帮她抹眼泪，“娘，苒苒知道错了，您别哭了，苒苒以后会做个好人的。”

“苒苒。娘相信你，娘知道你一直是好孩子。”

被打的是江苒，结果哭的最惨的反而是那打人的秀娘。一番吵闹之后江苒回到房间趴在床榻上，方才没有哭的人，这会儿却也是忍不住无声的抽泣。

第32章 榨干利用价值

因为安静，所以即便低沉的抽泣也入了某人的耳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凭空“咚”一声。

本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江苒突然惊了惊，坐起来抹掉眼泪，声音来源是隔壁。

她匆忙下床，扯到伤口呲牙了一下，还真是他娘的痛。只是她脚步未停，快步掀开帘子到了隔壁就看到沈怀郎掉下床来了。

“呀，怎么回事？”小跑过去几步，又抱又拽的好不容易把人放回床上，“是想喝水吗？还是想起身去茅房，你叫我一声嘛，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把你拉回来，你可不能出事。”

沈怀郎抬头看着她，有些傻气。

“干嘛？怎么就看着我不说话，想喝水还是想……放水啊？”小姑娘还是有些脸皮薄的。

沈怀郎却是疑惑极了，他看不懂她。而他不说话，江苒也不等他，先去倒水给他，放到嘴边，“来，喝吧。”

他被诱导一般，温热的水顺着喉咙下去，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真的渴极了呢，干燥的喉咙和腹腔都被温水给润滑了，耳边听着小丫头软糯的声音，“慢点喝，都是我不好，没照顾伤患的实际经验，看把你渴的。”

一杯见底，她晃了晃问：“还要？”

他摇头，然后再死死盯着她。

她把杯子放好想让他再躺下睡，终于发现他的眼神过分炙热了。

“到底怎么了？”

“你怪我吧？秀娘没有弄清楚就怪你。她对你还没有对我一个外人好。”

“……”她惊讶看他，如果不是眼前只是一个小正太，她都要觉得他的话是在故意引导她对秀娘产生仇恨了呢。

“我来对你好吧。”然后把你所有的精力和秘密都毫无保留的告诉我，帮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