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女仙+番外(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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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祢临明摆着是吵架老手,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武僧姿态端的高, 他就耍起了无赖,然而陈音希一上台, 那模样比他还流氓,祢临当即冷笑出声, 重新把裤腰带慢条斯理地系上。

甚至是系完裤腰带后, 书生还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衣领大开的外袍上, 那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架势,好像陈音希上台与之辩论, 就脏了他的衣衫。

祢临重新坐回蒲团上。

“云莺馆那种地方, ”祢临不屑一顾,“残花败柳、庸脂俗粉,也配与我相提并论?就凭你去过云莺馆,也不配看我这裤子下面究竟有什么。”

换了对手,辩席场景重新刷新, 武僧击碎的方桌完好地出现在二人面前,上面还摆着崭新的茶杯茶壶。

面对挑衅,陈音希却看也不看祢临:“哦。”

她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原来汴城祢家的独苗,吃平民的用平民的,却歧视广大劳动群众,”陈音希说, “早说啊,我要是知道你就是个依靠搜刮民脂民膏吃喝玩乐,没事到处和人吵架的畜生, 我也就不上台和你辩论了。”

“我歧视云莺馆,”祢临冷笑反问,“就是歧视平民了?”

“云莺馆可是蓬莱下城最受欢迎的烟花地,可不就是平民最喜欢的地方么。”

“此言大谬!”

祢临一拍桌子,一改刚刚顽劣模样,义正言辞地大骂道:“去云莺馆的,又有几个良民?唯独你这种地痞流氓,抢了平民的财产,才会去那种烟花柳巷!好个不要脸的东西,与你同坐一席,是在侮辱我!”

陈音希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

她端起茶杯:“哦,所以汴城祢家歧视义体人。”

祢临:“……”

就算是经验丰富地吵架高手,也被陈音希这突如其来的大帽子扣晕了。

显然祢临没跟上陈音希的思路,他拧起眉头:“这与义体人何干?”

陈音希二话不说,直接将右腿架到了方桌上。她假模假样地抿了一口茶水,然后抬手用茶杯往右腿上轻轻一碰。

陶瓷碰上合金义体,“铛铛”清澈两声响起。

“我就是义体人,”她开口,“合着祢家认为义体人都是只会抢平民逛窑()子的地痞流氓嘛。”

“我说的是你!”

祢临不甘示弱:“你也能代表全体义体人。”

陈音希丝毫不退,她放下茶杯,转头看向披着各式各样马甲的围观群众:“大家都听见了啊,祢临此人歧视残疾修行人。”

祢临额头青筋暴起。

看到这副场面,陈音希不禁勾了勾嘴角。

呵,和她吵架?太天真了!

知道二十一世纪当代女青年活在怎样的环境中吗,陈音希上能接住甲方爸爸的面斥,下能与项目经理隔空对线三小时,平时磕个CP追个星不知道得与对家黑子掐多少架,但凡关注点社会新闻就免不了同国男互骂,就算自己不找茬不犯贱,就心平气和在互联网发表一点个人观点,也有十万个二极管杠精等着问候全家。

就这?

一介出身优渥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世家少爷,凭什么吵得赢她!

“你倒是说说,”祢临有些急了,“我又怎么歧视了残疾修行人?”

“你说我不能代表义体人。”

陈音希语速不快:“我和义体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有修为,而且你刚刚与那武僧辩论,还说嬴子黎和商君商伯玉是裁坏,就是觉得我们残疾人不配修行,是吧?”

祢临大笑出声。

他笑得张狂,而后上上下下打量了陈音希一番。

戴着斗笠、身披斗篷,完全不影响陈音希优哉游哉品茶,祢临能看到的,也就是个遮住面孔的女修形象。

尽管不知道其身份,可祢临却能清晰感觉到,这女修的修为不高。

“嬴子黎和商君,自然算是修行人,”祢临冷嘲热讽,“你也算修行人?”

“行。”

陈音希煞有介事点头:“男人是修行人,我不算,你性别歧视呗。”

祢临:“…………”

平心而论,就算是性格再好的人,被接连无端扣上这么几顶大帽子,也不免要生气。更遑论祢临生性张狂,向来都是他堵得别人说不出话,哪里碰到过像这般被接连抓话柄的场面。

“就算你是男人!”

祢临气急败坏地一拍桌子:“那又如何?”

陈音希:好啊,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身经百战地她深谙抬杠第一道理:谁急谁先输。

“商君商伯玉,百年之前以手脚为代价,换得鼓龙镇压于钟山之下。五山六城从此一片安宁,敢问谁人不敬佩一声人中英杰?赢家嬴子黎,继承咸雍时举城百废待兴,数十年的功夫,西隅小城已不可小觑,不是为保咸雍长治久安,他又怎会抛弃血肉之躯,哪位狂人又敢说他不是名仕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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