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66)

其中有人认识苗可镌韦炜两人,便低声道:“是吏部清吏司的人。”

一传十十传百,顿时有声音发出疑问:“清吏司的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其实这也是蔡采石想问苗可镌韦炜的话。

韦炜却对林森道:“小林子,去告诉他们咱们来干嘛的。”

“我?”林森几乎要跳起来。

韦炜贱贱地笑道:“你们已经是清吏司的人了,这就是历练,这种小事总不会叫我们手把手的教吧?”

林森觉着自己就像是一只硬给送上架的鸭子,只好勉强硬着头皮往前一步:“各、各位,我们是清吏司的,前来查、查案……”

这些军官连苗可镌韦炜都放不在眼里,又见林森身着太学生服色,更是不高兴,当前一人踏前数步:“笑话,我看你明明是个太学生!小娃娃不好好读书跑到这里来撒什么野!更何况,我们兵马司的事儿,自己能料理,很不用劳动清吏司大驾!”

另一人则哼道:“清吏司怎么会叫一个太学生来传话?你们莫不是看兵马司有事,来捣乱的吧!”

这两人都有咄咄逼人之意,旁边那些军官听见,也都呵斥道:“别来搅乱!要玩到别的地方去玩,这儿可不是你们能来胡闹的!”

林森回头看了苗韦两个,这种混乱场景不知要怎么继续,他奇怪为什么苗韦两个不开口让自己出头,却不知他们是故意为难。

幸而人群里有一位知事是认识苗韦的,他忙制止了众人,上前道:“这不是清吏司的苗大人韦大人吗?”

苗可镌跟韦炜这才抱了抱手,韦炜笑道:“失敬了,听说司了出了事,我们只能例行规矩过来问问。”

知事道:“原来如此,不过倒是不用麻烦,事情已经明了,凶手也已经派人去拿了。”

韦炜跟苗可镌都愕然:“是吗?凶手是谁?”

这会儿突然间里屋传来一阵女子惨烈的痛哭声音,旋即一个小侍从出来,张皇凄惨地说道:“白副将、白副将身故了。”

刹那间,满院的人都静了下来,众人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悲怒。

蔡采石趁机跑到林森身旁:“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么快知道凶手是谁了?”

林森道:“兵马司本就有巡查缉拿的职责,如果说他们早一步抓到凶手也是有的。”

死了同僚,这些军官兔死狐悲,更加愤怒难抑。

不知是谁叫道:“一定要杀了那混账给白副将报仇!”

“不错,怎么还没将那畜生捉回来!”

话音未落,只听外头吵吵嚷嚷:“回来了!”

几个士兵簇拥着一个五花大绑给打的鼻青脸肿的人冲了进来。

为首军官们见状顿时都围上去,其中一个不由分说地挥拳打在那给捆绑的人脸上:“老子宰了你!”说着便要拔出腰间的佩刀。

苗可镌见状上前将那人手臂摁住:“你干什么?”

“滚开!”

那人盛怒之下一抬手,要将苗可镌震开,谁知却并未得逞,苗可镌手上用力,扭住那军官的手臂,竟生生地将他摔倒在地!

他的身手虽然出色,但这一举动却成功地引发在场所有军官的怒火:“干什么?”

“清吏司的人就敢这么肆无忌惮!跑到兵马司打人?”

一群人逼近过来,蔡采石急忙拉着林森后退,林森却瞅着苗可镌道:“原来他很有两下子。”

迎着众军官的怒意,苗可镌却分毫不让,铁塔般立在原地,狠狠地盯着众人道:“怎么,想一起上?老子当年混军中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呢!”

韦炜看情形到了这般地步,忙上前:“各位稍安勿躁,以和为贵,毕竟大家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

正在两下对峙的时候,只听有人道:“指挥使大人到。”

一声咳嗽,东城副指挥使冯珂境从内走了出来,他扫了眼在场众人:“清吏司只是奉命行事,谁叫你们这么无理!”

众人听主官发话,才都低头退后数步。

蔡采石低低道:“这倒像是个讲理的人。”

冯珂境的目光扫过四人,落在苗可镌脸上:“劳烦两位大人多走这一趟,不过缉拿盗贼凶犯,也是我们兵马司分内之事,且如今凶手已经落网,我们自然会严审法办,两位还是请回吧。”

这番话其实是无懈可击的,在吏部清吏司出现之前,巡视五城缉拿盗贼凶犯等,都是兵马司的分内职责。

苗可镌瞅了一眼那给拿住的贼人:“冯大人,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

押着凶犯回来的一名都指挥道:“这贼已经供认不讳,之前他因为抢劫商号给我们冯指挥使捉拿,最近才出牢狱,所以想杀人报复。”

韦炜道:“果然不愧是指挥司,实在雷厉风行,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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