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被逼考科举(110)

虞衡眼中一凝,匆匆在人群中寻找二当家的身影。那家伙一脸病容,看着就不像是能打的,战场上刀剑不长眼,万一伤到了,那基本就没救。

不过让虞衡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二当家的身影,倒是大当家一马当先英勇无双,一把弯刀使得威风凛凛,半边脸上都溅满了血迹,很是彪悍,恍若天神。

梁继先则在马上气得跳脚,大怒道:“把他给我拿下!另外,刚才那个病秧子哪去了?给我搜!”

“狗官,拿命来!”

大当家一路杀至梁继先面前,马下尸首无数,顶着满背的弓箭,目眦欲裂,吼出满腔愤怒,“今日,我便送你阎罗殿!”

梁继先拔刀来挡,却不料大当家的神力无比,极度愤怒之下的当头一刀,竟是硬生生地将梁继先的刀劈出一道缺口,大当家见状,双手握刀,奋力向下压,直把刀锋压入梁继先的脖子,虞衡已经看到刀锋处血迹斑斑,汇成一道小溪滚入梁继先的衣襟中。

大当家身后,保护他的山匪已经阵亡,众多官兵一拥而上,将无数杆长木仓刺入大当家的后背。

大当家当即喷出一大口鲜血,眼神更为疯狂,将背后的一切痛楚全都抛在脑后,脸色狠厉,带着要同梁继先同归于尽的气势,再次将刀劈向梁继先的脖子。

然而梁继先这个提督也不是平白混来的,生死关头,梁继先也爆发了巨大的潜力,硬生生挡下了大当家的这一刀,身后的官兵又将长木仓抽出,刺进大当家所骑的马。

只听见战马一声悲鸣,双蹄腾空痛苦的嘶鸣几声,而后轰然倒地。

马背上的大当家也到了油尽灯枯之时,随着战马一同倒地,一双猩红的眼带着无限不甘,死死盯着梁继先,竟是死不瞑目。

虞衡等人一路奔来,见到的就是梁继先不断踢打大当家的尸体泄愤的场景。

虞衡顿时皱眉,大声道:“梁大人,贼寇已然伏法,还有不少官兵需要处理伤口,大人脖子上的伤口也急需处理,莫要耽搁了。”

梁继先的脖子还在淌血,竟是被大当家的伤到了声带,一说话就火烧火燎的疼,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只能对着罪魁祸首的尸体泄愤。忽而听到有人开口打断他,梁继先很是不满,气势汹汹地转过头来便欲发火。在看清楚虞衡等人后,梁继先脸上的怒火又被他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容,两种情绪在脸上不断转化,让梁继先脸上的表情看着很是怪异。

虞衡几人不由暗暗皱眉,尤其是知道大当家和梁继先恩怨的虞衡四人,对梁继先更是没什么印象。

梁继先本来是想骂人来着,结果转头一看,好家伙,这不就是那几个被山匪绑去的少爷吗?尤其是里头还有靖安侯的小儿子,这位可是最金贵的人物,要知道,这回前来江南处理叛军一事的钦差,正是靖安侯!

这位祖宗的儿子,梁继先能不好好伺候?别说伺候你,让他马上把虞衡当祖宗供起来都行。

梁继先一时间连自己脖子上的伤都顾不上了,赶紧堆起了笑脸,强忍着嗓子的不适,对着虞衡道:“几位少爷受惊了,匪徒已经伏法,但跑了一个领头的。几位少爷不若暂且去我府上休整休整。贼人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江南提督府上作乱!”

虞衡心绪复杂,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大当家,微微叹了口气,蹲下扫过他的双眼,心中默道:倘若你的冤屈是真,我一定会为你把这个公道给讨回来。

虞衡的手就这么轻轻一扫,大当家瞪得溜圆的眼睛就这么被他合上了。

梁继先对虞衡这种安抚叛军的行为很是不满,却碍于马上要赶到江南的那位祖宗不敢多逼逼,不仅不敢逼逼,梁继先还得违心夸虞衡,“三公子真是心善!”

虞衡站起身来,淡淡道:“人都死了,给他个体面也不妨。只盼他下辈子能做个好人。”

但愿他下辈子别再碰到这帮披着人皮的恶鬼了。

梁继先陪笑,“公子高义!”

心中却十分憋屈,虞衡这么一表态,他连继续拿反贼尸体泄愤的举动都不能干了,总觉得心里有股恶气卡在喉咙上,吐不出来又玩咽不下去,难受得很。

虞衡则抱拳客套道:“今日多谢梁大人搭救,我等还要去夙州拜访向夫子,不便多留,便先行一步了。告辞!”

“三公子等等!”梁继先赶忙拉了一把虞衡,笑呵呵道,“正巧我也要压着这帮反贼回夙州,和三公子顺路。三公子不若同我们一道儿走,好歹有个照应。”

虞衡皱眉,正欲开口拒绝,却听到梁继先接着道:“陛下已经命靖安侯前来江南彻查叛军一事,算算时间,也就这几天,靖安侯便能到夙州了。三公子暂且在提督府歇上几日,等到靖安侯到夙州,父子二人正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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