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被逼考科举(119)

虞启昌顿时惊讶,“这东西哪儿来的?”

虞衡三言两语将大当家和严丹枫的事说了一遍,虞启昌登时大怒,破口大骂,“混账东西!陛下这般信任他们,他们就是这样管理江南的?”

说罢,虞启昌拿出兵符递给亲卫,“事不宜迟,趁现在梁继先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你们带兵前去将他们押下。我倒要看看,江南官场,还有多少龌龊之事!”

亲卫领命,迅速前去调兵,雷厉风行将账本上所有人全都给抓进了大牢。

这一下,江南官场三分之二的官员全都蹲大牢去了,百姓们也不由人心惶惶。在看到官兵直接冲入思源书院将向齐带走后,江南士子的愤怒也到了顶点,在向氏的煽动下围了虞启昌落榻的府衙,愤愤不平为向齐鸣冤。

虞启昌不由冷笑,“就这些被人耍得团团转的蠢货,还想考科举入朝为官?”

和这帮蠢货一比,能从匪徒手中脱身,还能找到江南官场腐败的决定性证据的我儿子,那可太聪明了!

虞启昌在心里又夸了儿子一波,带上弓箭开了府衙大门,无视所有思源书院学生不满的声音,弯弓,搭箭,在所有人震惊又畏惧的眼神中一箭射出,一人应声倒地,学生们惊慌四散,周围空出一片,有人仔细一看,惊讶道:“向管家?”

虞启昌上前几步,一脚踩在向管家的胸上,让他不得动弹,冷声道:“向氏的人?这时候还想兴风作浪,打量本侯的刀不会杀人吗?”

说完,虞启昌带着杀气的眼神四下一扫,破口大骂,“亏你们还是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被人煽动几句就来闹事,你们脖子上长的脑袋是为了凑身高的吗?用你们的猪脑子好好想想,要不是有确凿的证据,我吃饱了撑的到处抓人?”

虞衡在一旁看得心潮澎湃,他爹这一下可太帅了,恨不得为他爹摇旗呐喊,这帮不长脑子的家伙,就该好好被训一顿!

被人指着鼻子骂蠢货,思源书院的学生哪受得了这委屈,当即闹起来,“就算侯爷位高权重,但向夫子在江南传道受业多年,一直饱受称赞,并不曾踏入官场。官场的龌龊,和向夫子何干?”

虞启昌心说向齐这王八蛋可真能耐,竟然能教出这么一帮棒槌,好歹都分不清。

正在虞启昌准备发脾气之间,一道声音坚定地响起,“向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作恶多端,活该有此报!”

思源书院的学生循声望去,只见一身形瘦削的少年踏着坚定的步伐而来,面色苍白,似有病容,眼中却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既要烧掉别人,也会烧毁自己。

有人认出了他,失声喊道:“严丹枫?你这个狼心狗肺,不尊恩师气死生母的畜生,有什么脸面辱骂夫子?”

江弈然神色怔忡,低低唤了一声,“严师兄?”

严丹枫充耳不闻,缓缓走到虞启昌面前跪下,这一段路很短,严丹枫却觉得自己很辛苦,母亲受辱而亡的痛苦,背负莫须有罪名的绝望,申冤无门的不甘和愤怒,在此刻终于都得以平息。严丹枫一步一步走到虞启昌面前,郑重跪下,用尽全身力气喊道:“草民严丹枫,有冤情要禀。”

这一声冤,隔了三年五个月又十二天,一千两百多个日夜的时光,终于得以昭告天下。

虞启昌将人扶起,转身进了衙门正殿,“升堂。”

在大牢中相聚一堂的廖兴平等人正在互相指责,所有人的愤怒都落在了丢了账本的向齐身上。已经成为阶下囚的梁继先等人心知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纷纷在向齐身上发泄怒火,要不是把他们关在不同的牢房中,向齐这会儿估计要被愤怒的江南官员撕成碎片。

到了这个时候,向齐也脱去了目下无尘的那层伪装,恶狠狠道:“现在骂我又有什么用?虞启昌动作那么快就把你们全抓进来,难道你们还没想明白,账本,就是被虞衡那混账东西给拿走的。说我办事不谨慎,梁继先你呢?几个大活人住在你府上,你都没发现任何问题?要说蠢,谁比得多你们这帮蠢货!”

向齐自暴自弃之下,以一己之力拉满了梁继先等官员的仇恨,忽而听到外头有人喊一句,“把向齐带走,有人状告他杀人,侯爷正要审案!”

向齐一愣,而后微微一笑,眼中带了莫名的兴奋和疯狂,缓缓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又成了以往那个有着谪仙风采的向夫子。

到了公堂,见到严丹枫后,向齐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还能从容地向严丹枫打招呼,“我一猜就是你,许久不见,想必这几年你没过过什么舒心日子吧,每晚都想着你母亲死不瞑目的样子,很难入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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