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被逼考科举(243)

虞衡当初六元及第,外人看来何等风光,但胡尚书不用打听都能猜出来虞衡在翰林院到底会经历些什么。

或许这也是一种历练吧,能在心眼多得跟筛子,小得像针尖的翰林学士中脱颖而出,本就证明此子不凡,定有可取之处吧?

当年胡尚书是因为擅长经济之道被先皇考中提拔进了户部,后又外放了几年,再回京时,又重入户部,直到景隆帝即位好几年后,才将他擢升内阁,成为阁老之一。

秦首辅当年则是全靠自身才华,讲经讲得活泼有趣,将晦涩的大道理以一种风趣幽默的方式说了出来,也被先皇另眼相看,还让他担任过皇孙们的夫子,虽教的并不是正课,也能得皇孙们一句夫子尊称。现如今太子寿王等人见了秦首辅,还是会执弟子礼来着。

至于楚次辅,这位能入先皇的眼,全凭一身硬骨头。别人敢说的他敢说,别人不敢说的他也敢说,一个翰林愣是当出了御史的效果,经常疯狂在先皇的雷区蹦迪,比如先皇宠爱贵妃意欲废后之事,这位顶着先皇杀人的目光痛斥贵妃种种罪行,直接把对方打成了褒姒妲己之流,差点把先皇气晕,是个魏征般的人物。

有过这样的经历,他在先皇时期定然是不大受重用的。后来景隆帝登基,颇为感激当年楚次辅拼死相护之恩,楚次辅一身才华这才得以施展,一路入阁。虽然在和秦首辅的争斗中各有胜负,不过景隆帝一直平衡着双方的势力,玩的一手好制衡之道,朝堂这才迎来了很长的一段和谐的时光。

诸位阁老出头的方式各不相同,都有各自的机遇并成功抓住了。但像虞衡这样的出头方式,还真是头一个。

这么说吧,像秦首辅楚次辅他们,要是换个暴戾昏聩点的帝王,说冷落他们就冷落他们,绝不会说什么惜才忍一忍。但虞衡这个不一样,哪个憨批帝王能拒绝红薯的诱惑呢?

就算龙椅上坐着的是头猪,众位大臣也能将这事儿给办妥了。再暴戾的帝王,就算恨不得弄死虞衡,也得给他相应的封赏。否则的话,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等着他的就是所有百姓的不满。民心大失,是想亡国吗?

胡尚书有时候都觉得虞衡现在还待在翰林院真是可惜了,有些心疼。然而想想虞衡刚得的爵位,胡尚书又觉得自己不配。人家当官半年就得了个爵位,自己混了大半辈子了,爵位的边都没摸着呢,哪来的勇气去心疼虞衡呢?

巩尚书就直接多了,这位同样觉得虞衡待在翰林院成天归整书籍是白瞎了他一身的本事,时不时就跑去翰林院抓虞衡的壮丁。

这会儿工部的水泥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粗粗一算勉强够修一条京城到离京城最近的青州的水泥路。巩尚书还和虞衡商量呢,“水泥铺上后,需得等上一段时间,等它彻底牢固了才能往上走。若是将现有的官道铺上水泥,这来来往往的赶路的怕是不大方便。不若重新开一条新路来?”

虞衡心说这么大的工程您还来问我的意见,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也没学过修路的知识啊。这么想着,虞衡当即笑道:“此事大人同陛下商议便是,下官人微言轻,又不通修路之事,不好置喙。”

“你哪里人微言轻了!”巩尚书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神情严肃地问虞衡,“你只说,想不想朝廷修这条路?”

那当然想啊,要想富,先修路,这可是至理名言。甭管哪里,只要把路修好了,交通方便了,瞧着各种商机就来了,百姓们生活自然而然地就能好上不少。这还用想?虞衡当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然后,虞衡就看见巩尚书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把捉住虞衡的手,乐呵呵道:“那你随我进宫,好好跟胡抠门儿说道说道。免得他又扯东扯西就是不乐意给银子!”

胡抠门儿哪哪儿都好,就是太抠门儿,陛下都应下的事,他还不乐意给银子,每回都不知道要同他打多少口水官司。

现在胡抠门儿不是一直惦记着把虞衡拐去户部吗,能在这时候下虞衡的脸面?

巩尚书的算盘拨得可精明了,就是不想再和胡尚书为着修路银子的事儿扯皮。

听明白巩尚书意思的虞衡:???

能当上阁老的果然都是套路大王,一不留神就被他们给套路了。

果不其然,到了景隆帝面前时,巩尚书催着虞衡把他的观点一说,胡尚书当即就跳了脚,“重修一条路?这得花多少银子!去年赈灾出了一大笔银子,今年的赋税还没收,你这老货倒好,自己不乐意张嘴,但撺掇着晚辈出头,还要不要脸了?”

巩尚书很是无赖,能要到银子修路就行,至于脸,那是什么玩意儿?不知道不清楚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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