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被逼考科举(329)

吃完整个瓜的虞衡:齐王果然是齐王,收拾人都不来阴的那一套,光明正大登门把人打断腿,强!

强个屁啊,御史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一个个还没到上朝的时候就刷刷写满了参齐王的折子。想来新年的第一个早朝,就是御史们慷慨激昂痛陈齐王罪状的盛大场景。

奈何齐王的怒火比御史们的更高涨,打断兄弟的腿还不够,还气势汹汹进宫找景隆帝,张嘴就是,“老二老四和老五全都被我打断了胳膊腿,我要发兵,亲自找出罪魁祸首,让他们血债血偿!”

这十多年的罪,齐王真是受够了。如今矛头直指边关各族,雍然戎狄和其他部落都有份,齐王忍不住这口气,一定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景隆帝顿时皱眉,并未对另外三个儿子受伤之事说什么,而是深深看着齐王,沉声道:“现在并不是开战的好时机。”

“但我不想忍了。”齐王拳头攥得死紧,咬牙切齿道,“我忍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被算计了这么多年,不亲自宰了他们,我忍不下这口气!”

景隆帝忽而看向齐王,冷冷问道:“哪怕对面的是你外祖母,你也能下手?”

齐王眼中的讥讽之色一闪,“她能不顾我的性命,我为什么要顾忌她?”

更何况,当年她暗中把出云丸送给淑妃,不也是在送淑妃去死吗?没了淑妃,又有了他这个可以让景隆帝感到痛苦的工具人,他那个所谓的外祖母,不就又有了新目标,以诱发他体内的毒为乐了吗?

齐王牙齿咬得咔咔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她可千万别死了!”

千万别死得太早,一定等到自己过去,亲自宰了她,以平自己这么多年的怨恨。

景隆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齐王,脸上没了一贯温和笑容,眼神是独属于帝王的冷漠和高高在上,“你可知,开战一场要花去多少军饷?还有将士们的性命,怎么能任由你一己之私而轻易开战?边关外族,国力本就不如大宣,只要我们拿出证据问罪各族的王,想来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不过是几条人命罢了,大宣的铁骑之下,哪一族不会瑟瑟发抖?

齐王忽然就笑了,眼神变的十分尖锐,整个人宛若一只愤怒到极致的猎豹,仿佛下一瞬就要暴起割掉对方的咽喉,嘴角的笑容也十分讽刺,“若真如此,当年您又何必留下我的性命呢?淑妃没了,还有我这个诱饵,可以继续放长线,钓大鱼。您要是只想要那几个人的狗命,当年就可以给边关外族下令。当年靖安侯如此神勇,令边关外族闻风丧胆,这么简单的要求,他们哪敢不应?”

齐王只觉得没意思,撕破了父子间这层温馨的外衣,内里的千疮百孔真是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疼。看着景隆帝骤然冷下来的神情,齐王又大笑道:“您看,其实我才是最像您的那一个儿子,冷血无情,像足了您。您布局了这么多年,如今我能查到的东西,想来都是您想要我看到的。为的是什么?先帝贵妃之子,您的大敌,宁王还没死对不对?那岂不更好,这一次开战,我把对方的首级给您带回来便是。如若我不幸丢了性命,你也不必伤心,那是我的命,我自己受着!”

景隆帝良久无言,半晌才长长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朕对你的疼爱,不是假的。”

齐王眼中忽而有些湿润,狼狈点头道:“儿臣知道。父皇若是拿定主意,便趁早下旨吧。儿臣去同母后说说话。”

坤宁宫中,皇后坐在榻上,手中抱着太子的幼子,正轻柔地拍着哄他入睡。

齐王进来后,收敛了一身怒意,沉默地走到皇后身边,席地而坐,依赖地将头靠在皇后腿上,低低叫了一声,“母后,我要出征了。”

皇后的手微微一颤,而后轻柔地拍了拍齐王的背,柔声道:“母后只希望,你能彻底去了心结,平安回来。”

齐王低低应了一声,闭上眼睛掩去眼中的湿意。多么可笑,他的生母一心想要他去死,生父的关怀中藏了更多的算计,唯有这个原本该将他和他生母视为眼中钉的人,毫无芥蒂地养大了他,世上之事,大抵都是这么荒诞可笑。

虞衡在听到三位王爷全都卧病休养的消息后,立即让人盯紧了各王府的动向,尤其是去江南的人和信,都要好好关注。

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能忍住不找回场子的,都对不起他们皇子这个身份。

香云楼的猫腻,虞衡就不信自己揪不出来。

然而虞衡还没等到江南那边的消息,却先等到了景隆帝的传召。

虞衡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现在正式开朝才几天,基本没什么大事。景隆帝干嘛这么迫不及待地宣自己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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