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被逼考科举(438)

但是王老夫人病情反复,又时常犯糊涂,单是为着她的体己银子如何分配之事,王家几房人就闹了好几场,又因为现在大家的目光还盯着他们准备看好戏,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传出去。

因此,王家人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找方氏麻烦。等到王老夫人的病情稳定下来后,他们能腾出精力来了,虞衡的护卫也到了岐州,拿出嘉国公府的令牌进了岐州刺史府,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岐州刺史哪还有别的话,自然是点头称是。

主要虞衡也没让他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阻止王家对方氏进行报复罢了。照理来说,这本就是他的分内之事,已经断了的案子,加害者还要报复受害者,未免太不要脸,还不将他这个刺史放在眼里。

当然,依岐州刺史的本心来说,他原本是不想管这件闲事的。左右和离都已经判了,方氏既然赶把王家往死里得罪,也该想到后果。岐州刺史也因方氏丢了大脸,从他上奏折用贞节牌坊试探昭宁帝的事来看,这位本来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年纪大了,不想为旁人多费一点多余的心思。

虞衡派的护卫来的正好,给岐州刺史带来了压力。国公府的名号还是十分好用的,虞衡还是第一次以势压人,但不得不说,对于王家而言,这一招十分管用。

岐州刺史在岐州经营多年,势力颇深,又是一州刺史,他真要管什么事,其他人想和他对着干,也有些难度。

同为官员还能有来有回斗一斗,但王家现在勉强只能算是家中富庶的望族,祖上出了进士攒下的名望,现在还活着的后辈中,有功名在身的,只有王循一人,还是个秀才,连举人都算不上。

这样的人家,欺负一般百姓,打压无依无靠的方氏确实轻而易举,但同样的,岐州刺史想要打压他们,也就是动动嘴的事。

更何况,这世上,从来都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方氏在与王家对簿公堂要求和离时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在公堂上发的毒誓都是肺腑之言,宁愿死无葬身之地都不想背着王家妇的称号。如今她成功与王家撕扯开来,心愿已了,就算立马死去,也能瞑目。不过王家离开公堂后就陷入了内斗之中,方氏便借此机会,为自己立了女户后便着手生计之事,从王家拿回来的嫁妆只剩两成,置办了宅子后也没剩多少,方氏想了想,先是为了避风头,就接了浆洗衣裳的活,而后看王家腾不出手来找她麻烦,方氏的心思又活了不少,将剩下的银子算了算,拿了一半出来,自己做蒸饼馒头,弄了个小摊。

她心思也活泛,头一天没摆摊,而是带着一面牌匾和一些自己做的蒸饼饺子,请了一个舞狮队,敲锣打鼓地送进了衙门,说是感谢青天大老爷替她做主。

百姓们就爱看热闹,这种青天大老爷为百姓申冤,被救的可怜人给知恩图报给青天大老爷送牌匾之事,他们就只在戏台子上看过,今天倒是开眼了,亲眼见证了戏文里的东西。

对于官府来说,这也是一桩大好事,传出去也有面子,当官的,要的不就是为民做主的名声吗?

哪怕是对方氏有些意见的岐州刺史,都觉得她这事儿办得实在漂亮。方氏也敞亮,热情地将自己做的东西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份,衙役师爷等一个都没缺着,面上满是感激,欠身道:“多谢官爷们为民妇做主,民妇身无长物,待字闺中时跟着厨房掌勺学了点手艺,日后打算摆个摊糊口,先将这些送来给官爷们尝尝,以示民妇微薄的谢意。”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一脸恳切感激向众人致谢,一般人肯定也得心软几分。岐州刺史倒没什么感觉,年轻些的衙役们则有些不好意思,高兴之余便都暗下决定,等会儿送方氏离开时,打听一下她的摊子摆在哪里,到时候他们也能去捧捧场。人家年纪一大把,又在王家过了几十年苦日子,他们这帮青壮,总不能还占人家老人家的便宜吧?

见了衙役们这般不自在的神情,方氏嘴角微微一翘,便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果不其然,方氏离开时,出于对她做的这件漂亮事的肯定,岐州刺史便让一位衙役送了她一程,那衙役正是个刚进来不久的愣头青,嫉恶如仇热血未凉,仔细问了方氏多久出摊,在哪儿摆摊后,便将这消息告诉了同僚。到了方氏出摊那一日,前来照顾她生意的衙役们就有好几个,倒是唬了旁人一跳。

正好王老夫人的病情也稳定了下来,王家人正想给方氏找点不痛快呢,就见她和衙役们相谈甚欢,一时间也摸不准刺史大人到底是何意思,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选择再观望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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