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娘和离之后(科举)(197)

作者:春绿可期 阅读记录

“正是呢!”

钟谚青气得将茶盏往桌上一掷,“那天我正好在京城,五皇子手中拿着钓鱼竿,鱼线底端缠绕的荷包一会甩向这边,一会甩向那边,那帮纨绔子弟刚开始是有些意拿到路大小姐的荷包珍藏,越到后来却起了玩心,和五皇子打打闹闹开起路大小姐的玩笑,说什么谁拿到荷包就去路家迎娶路大小姐,你听听,这些混账话是一个皇子该说的吗?可惜了路大小姐一片芳心,怎么就偏偏喜欢上那种人。”

“慎言。”盛言楚板起脸,“到底人家是皇子,你心中对其不满我能理解,但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

自从有了印章后,盛言楚谨慎了很多。

“多谢盛小兄弟提醒。”钟谚青掌掌自己的嘴,小小声道,“我不过是话赶话说到这了,真要我当着外人的面说,我自是一个字都不提。”

盛言楚腹诽:我不是外人?可别把我想的太正人君子。

钟谚青是个话痨,在客栈跟盛言楚说了大半天的话,直到郡守府过来寻钟谚青时,钟谚青才恋恋不舍的跟盛言楚告别。

送走了钟谚青,外头的天都已经黑了,盛言楚一天里吃了好多补品并不饿,便没叫孟双和他吃饭,洗漱过后就栓好门窗进了小公寓。

一进小公寓,盛言楚就疾奔二楼书房。

小公寓的灯很亮,几乎和白昼没区别,光线打在锦盒中的印章上,印章鎏金的‘盛’字看的盛言楚心脏一股一股的跳跃。

他从旁边的架子上找来一幅诗卷和红泥,然后小心翼翼的举着印章烙在诗卷上,一抬手,一个硕大端正的‘盛’字跃然纸上。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字,盛言楚却越看越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品味一番后,盛言楚将烙了印章的诗卷用金线做了装裱,旋即高高的挂在书房墙上。

望着墙上的字画,盛言楚莫名领悟了外头那些书生热衷于落印的原因,一个字,爽。

一副字画没有烙印,总感觉少了什么东西,现在想想,可不就是少了彰显身份的印名灵魂吗?

一想到这印章不能随便乱用,盛言楚就跟瘪了气的气球一般瘫在沙发上。

早知道要藏着掖着用,京城老皇帝还不如随便赏个东西给他呢。

‘难过’了几秒钟后,盛言楚收敛情绪,坐到书桌前开始整理白日从钟谚青那打听来的消息。

他用素纸做了好几个笔记本,之前春娘锅子铺营业的时候,他每日都会在笔记本上记下当天的营业额以及家里拿出去的成本银子,久而久之他养成了每晚写日记的习惯。

翻开笔记本,日期停留在几天前,看着缺失的日记,盛言楚对书生谭讷的反感猛然冒了出来。

这几天没记录是因为车轿里有谭讷在,而只要他醒着,那谭讷就不会睡,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进到小公寓来。

这些空白的笔记无不在嘲笑盛言楚多管闲事半路招惹了这么个烦人精,越想越气,气到最后盛言楚索性拿起笔将‘救’谭讷的蠢事写进了日记里,一写就是四五页纸。

写完后,盛言楚心中对谭讷的那股恶气终于消散了些。

在笔记里吐槽完谭讷后,盛言楚往后翻了一页,开始记录有关五皇子的内容。

钟谚青说五皇子是个斗鸡走犬花中消遣的浪荡子,然卫敬对此人评价颇高。

五皇子今年十四,是老皇帝一次宫宴醉酒后强了宫娥后生下的孩子,五皇子一出生,皇后便下令杖杀了隐瞒身孕的宫娥,那时的皇后手中已经有了嫡子四皇子,所以五皇子就成了皇后的眼中钉,生母死后不久,五皇子险些也遭了歹人的毒手。

后来居后宫礼佛的太后看不惯皇后毒杀皇上的子嗣,便将五皇子抱去养着了,五皇子俏母,老皇帝看一眼就会想起自己醉酒后做的失德事,所以很不待见五皇子,五皇子长到七岁的时候,太后薨了,五皇子连最后一点温暖都没有了。

宫里的人都长了一双势利眼,见五皇子没有太后庇佑,宫妃和宫娥见到五皇子的时候都爱冷言冷语的说几句,全然没把五皇子这个皇子身份放在眼里。

这样的日子直到老皇帝立了太子,其余皇子出宫开府后才结束。

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一向寡言少语的五皇子突然变的嚣张跋扈起来,一度成了秦楼楚馆的常客。

盛言楚写到这笔顿了一下,假若五皇子真如卫敬所言这般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是为了保命演给他人看的,那他不得不佩服五皇子了。

因为五皇子演戏演的很逼真,一想到钟谚青说起五皇子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盛言楚忍不住想笑。

合上笔记本前,盛言楚在五皇子的名字上着重划了三道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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