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娘和离之后(科举)(657)

作者:春绿可期 阅读记录

文字冰冷,却最为打动人心。

盛言楚落笔后,四周的啜泣声连连。

“好诗!”说话的是那个趴在桌上偷哭的书生,书生拱手冲盛言楚作揖,苦笑地问:“贤弟莫非也和我们一样游学在外?”

天热,盛言楚畅快地写了一通后,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找钟谚青要了把芭蕉扇子慢慢摇着,正欲说话时,旁边一个书生抹开泪抢着说。

“定然跟我们是一路人,否则这个小兄弟字里行间怎会藏着这般刻骨镂心的莼鲈之思?”

盛言楚淡笑,到口的话愣是没快过钟谚青那张嘴皮子。

“嗐,这你们可就错了!”钟谚青不嫌热地揽着盛言楚的肩膀,与有荣焉地笑:“这位可不是什么小贤弟,你们得称呼他一声大人才对。”

“大人?”

不知谁猛然一声尖叫,屋子里的书生瞬间笼过来。

“哪位大人来了?”立马有人追问。

偷哭的书生抖着手指指盛言楚,结结巴巴道:“钟掌柜说是这位贤弟…”

“瞧着年纪不大诶。”有人表示怀疑。

“钟掌柜你别是说笑吧?”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掩饰不住惊讶,“这位小兄弟五官尚且稚嫩,若说他是个秀才或举人,倒有可能,只是这大人一说未必太过惊世骇俗。”

钟谚青按着盛言楚不让他解释,非要自个嘚瑟一番:“我何时说过大话?你们吖,便是再节省也得花点银子隔半个月就买一份时务报看看。”

书生们纷纷抓耳挠腮,不好意思地说他们实在捉襟见肘。

“瞧瞧,不看时务报你们竟连上年的新科状元都不认得。”

钟谚青拍拍盛言楚的肩膀,隆重介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新科状元盛言楚,如今任翰林院修撰一位,官至从六品。”

话音一落,书生们惊得忙掀袍欲跪,被盛言楚伸手虚抬住。

“大家不必多礼,如今既不在朝堂,我又比诸位小许多,诸位还是唤我声弟弟吧。”

“不敢不敢。”书生们忙拘谨地笑摆手。

盛言楚没强求,一一应下众书生嘴里的大人叫唤。

偷哭的书生捕捉到盛言楚的姓氏,刹那间书生脑中精光一闪,脱口而出:“大人您不会就是这家墨石的东家吧?”

盛言楚笑着点头:“正是。”

有死读书不闻窗外事的人一脸茫然:“为官者能行商?”

这话一出立马有人反驳:“你懂什么,上年的新科状元是商户出身。”

“我的天老爷!”

人群中有人惊呼感慨,“商户科考的恩赦下达到地方不过才十来载,盛大人竟这般快就入朝做了官,这、这才是真正的寒窗苦读十年呐,不像我,读了十五六年了还只个秀才!”

书生们的嘴一点都不亚于村头妇人,呱唧呱唧说个不停。

好不容易逮到个状元郎,书生们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围着盛言楚问东问西足有一个钟头,盛言楚对着一群不相识的书生们,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学霸大佬重回校园给那些高三的学生打call助威一般。

“乡试求稳,会试求精。”盛言楚端坐上方,轻摇着扇子,循序渐进的将自己多年的经验说给大伙听。

底下书生们正襟危坐,齐刷刷在那认真听讲。

消息散得快,须臾,别处的书生听到有状元现身盛家墨石铺子授课,二话不说铆足了劲冲了过来。

也就垂眸绑个腰带的功夫,再抬眼时,铺子里便挤满了书生,没椅子坐就站着,屋子站不下就扒着窗格边探头听,生怕漏掉一丝一毫不该错过的东西。

盛言楚讲得口干舌燥,钟谚青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间隙还不忘找了一个写字快得小厮在忙记录。

盛言楚不明所以,中途歇息时拉着钟谚青问了一嘴,钟谚青嘿嘿乐,附耳道:“江南府最出名的就是各种诗书文章小册子,你是状元,道出来的话于他们而言就是玉律金科,回头汇总成‘盛状元笔录’小册子让孙掌柜家帮着印出来摆买,哼,绝对有赚头。”

孙掌柜家的儿子在严栖江掌管的京城商户社学读书,家中有祖传的印刷本领,手艺虽没有朝廷掌控的印刷术好,但小作坊做出来的东西其实也还不错。

盛言楚哑然失笑,钟谚青做生意的头脑不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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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宓君久而不见盛言楚回来,便派山栀过来喊,待看到盛家墨石铺子里里外外全是男人,山栀脸红彤彤的,不敢再近前一步。

阿虎跑过来问,知悉来龙去脉后,便让山栀回去。

“爷。”

难为阿虎威猛的大高个从外边挤了进来,见阿虎面有急色,盛言楚遂停了‘演讲’。

“出了什么事?”盛言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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