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半响，竟只皱眉道：“皇后？孤不是让你出宫祈福了？私自回宫，可知该当何罪？”

闻言，苏瑶心中咋舌，这秦铮的手段也太猛了吧，瞧霍晏这模样是将对她的情谊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有这本事怎么不给自己用，将她忘个干净，便不必再遭受这些痛苦。

见苏瑶没说话，霍云以为她被自己弟弟的质问伤到，皱了皱眉，开口解释道：“是我带她回来的，长渊，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谈谈。”

“谈？大哥在说什么？孤怎么听不懂。”霍晏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

霍云被霍晏漫不经心的态度惹怒，正准备说什么便被从他身后走出的苏瑶打断。

“我这次回来，是有件事想跟陛下商量，陛下可否让她们退下。”苏瑶看着霍晏，眸光一片清澈。

霍晏看着那双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就想答应，却被芙蕖抢言道：“皇后娘娘！”

芙蕖向着苏瑶走近，行走间，身姿极为婀娜。

“皇后娘娘私自回宫便已犯下大错，如今还以这副口气跟陛下说话，到底是仗着陛下的宠爱呢，还是没有将陛下放在眼……”

话未说完，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倏然响彻在御花园里。

芙蕖捂着被打的脸颊不敢置信地望着苏瑶。

苏瑶睨着她，眼里一片冷漠，“你是什么东西，本宫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插嘴？”

“我……我是陛下的贵妃！”芙蕖眼神愤恨，咬牙切齿道。

“贵妃？”苏瑶嗤笑，“连茶都不曾给本宫敬过，算哪门子的贵妃！”

“你……”

“皇后！”霍晏眯了眯眼，神色不愉地看着苏瑶。

苏瑶却只是笑，“看来陛下是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愿意给我了，如此也罢！”

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苏瑶双手拿着，一步步向霍晏走近，“既然皇上不想让他们退下，那臣妾也不必再忌讳什么了。”

霍晏沉着脸垂眸，目光触到信封上三个大字时，瞳孔猛然一缩，接着便是勃然大怒。

“你……你敢写和离书给孤？”

一旁的芙蕖和霍云见了也是满目惊讶，霍云眸光微动，想说什么又住了口。

他以为长渊只要见了苏瑶，一定会想起往昔，如今看来，人心善变，有些事时过境迁，早已面目全非。

苏瑶低着头，语气淡淡，“与其相看两相厌，不如就此结束，皇后一职，苏瑶受之有愧，陛下可另择佳人。”

霍晏不知为何心里堵的慌，像是有一团火，要将他烧光殆尽。

却又不知道这团火源于何处，想不通只能归咎于她冒犯了自己，伤了自己的颜面，于是怒道：“皇后可是想好了，当真要与孤和离？”

见苏瑶点了头，霍晏心下越发难受，一把扯过她的和离书，扯碎，神色阴沉道：“孤乃天子，你是孤的女人，只有孤不要你，岂容你递和离书给孤！”

话落，苏瑶神色中没有一丝难堪，反而平淡道：“陛下所言极是，是臣妾思虑不周，那就请陛下下废后诏书给臣妾吧！”

“你！”霍晏怒极，可看着苏瑶的样子，却说不出口下重令处罚她，只能咬牙切齿道：“好，好，你等着，孤这便回去写诏书！”

说完，便气愤地挥袖转身走了，芙蕖看了苏瑶一眼，勾了勾唇，转身跟了上去。

苏瑶低头行礼道：“臣妾恭送皇上。”

待人走后，苏瑶回眸看霍云，便见他一脸复杂的看着她，“你答应我回来，就是想递和离书？”

苏瑶毫无心虚，直言道：“是。”

她这般直接，霍云一时间突然无话可说。

苏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便道：“有劳龙庭王送本宫回来，若没什么事，本宫便先回了。”

霍云没有阻止，看着她离开后，转身推着轮椅去了御书房。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长渊与往日有些不同，之前还以为他是因为与苏瑶闹了矛盾，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简单。

……

回了天璇宫的苏瑶第二天没有等来废后诏书，却是等来了龙庭王身亡的消息。

苏瑶听说后，有一瞬间的震惊。

明明昨晚还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突然……

霍晏很快便下了圣旨，圣旨上言明霍云是死于突发旧疾，至于是什么旧疾却没说。

宫里很快挂起了白绫，龙庭王的灵堂布置在了玄清宫，不论是前朝贵妇还是后宫嫔妃皆要前去哭灵。

不过随着丧葬的举行，宫里渐渐传出了另一个消息。

龙庭王是被陛下亲手杀死的。

苏瑶觉得自己比较相信这个答案。

因为在事发的第二天，她在天璇宫见到了还作段念装扮的秦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