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志和郑安强一见那亲热架势，腿都哆嗦了起来。

视察小组动作很快，昨晚就直接进入二中，同时带来了网络警、察，以前的帖子虽然删了, 但网警现在全翻出来了。

现在秦济眼前的笔记本上正显示着那些帖子的内容。

秦济问了乔乐些问题，旁边有人做笔录，无非就是关于网上帖子和学校处理方法的问题。

乔乐老老实实答完后，秦济往椅背上一靠, 看着二中的几位领导，冷声问：“你们想说什么？”

三位校领导互望一眼，谁都不敢答话。当初，正是他们三人做出决策要让乔乐休学来平息风波。

秦济冷哼一声，啪一下关上笔记本，吓得三人几乎抖了一下。

“知不知道你们这叫什么行为？欺上瞒下，阳奉阴违！你们三个既然能坐到今天的位置，难道没脑子吗？”秦济气得站了起来，指着他们的鼻子骂。

“这几年网络暴力和校园霸凌一直是热点，网上关于这些事的热度从来没退过。你们想干什么？网络暴力加校园霸凌，你们居然想瞒天过海？有没有想过，这些事一旦曝光，不仅仅是你们，省教育厅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秦济骂得几人战战兢兢，郑安强一张脸煞白，几乎要站不稳了。他花了多少年精力，吃了多少苦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现在看来，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了。而且他年纪不小了，也没什么东山再起的希望了。

他心里慌，忍不住解释：“我们也是怕事情闹大了，才让……乔乐同学先休息一段时间。”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秦济随手抓过一本书就砸在了郑安强脚边，“你还有脸说！先不说欺压学生。我想你也没那个良心了！就说说你自己的利益。这些年因为网络暴力自杀的人还少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乔乐同学一边受网络暴力，一边学校还欺压她，她受不住，做了极端的事，你觉得你还能有好日子过？！”

秦济不愧是当兵出身还当了多年领导，骂起人来气势万千，中气十足地吼了快一个小时，骂得三人狗血淋头，颤颤巍巍站在那里，孙子似的耷拉着脑袋。

“散布谣言，浏览量超五千可以立案的！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在包庇犯罪！”

三人心里都清楚，这次不被开除也得连降几级了。

乔乐就在一旁看着，知道这是唐默给她安排的饭后甜点，嘴角忍不住偷偷勾了起来。

*

原定于明天举行的期中考试推迟了，还有同学发现学校论坛被封。到了下午，个别班的个别同学被陆续叫去办公室。这些被叫到办公室的学生回来说，好像来了网警，似乎在查最初发帖子的人。

毕竟都只是学生，平常再怎么口出恶言，一听到真有警、察在查，都老实了下来。

二中人心惶惶，大多数人都参加了那场骂人的狂欢，都怕查到自己头上来，一时都老实的跟小鸡似的了。

乔乐心里清楚，这些多半是唐默搞得花架子，只是唬唬人，让这些阴暗的键盘侠们老实点，不可能真就要怎么他们。不过发帖子的人肯定要拎出来的，也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乔乐每天照常上学放学，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她走在学校里，曾经那些赤、裸、裸嫌弃的目光变成了偷偷摸摸的探究目光。

调出工作进行得差不多了，学校也在推迟了一周后举行了期中考试。

期中考试过后，学校领导班子的处理结果就出来了，接着网警那边也有了消息，已经找到发贴人了。

乔乐得到发帖人消息时，刚好最后一节课下了，她也就没顾得上回消息，收拾了书包往校外走。

姚康还是像以前一样，按乔乐的要求，将车停在离学校较远的地方等她。

乔乐刚出了校门，还没往姚康那边走，就被一人拦了下来。

乔乐看着来人好片刻，才扬一下眉，“有事？”

“乐乐，我有两句话想跟你说。”

许柔神情有些尴尬。这段时间乔乐遇到这些事，她虽然没落井下石，但同样也没给过她任何帮助，连安慰也没一句，所以现在来找她，多少是有些窘迫的。

“是你想跟我说，还是姚菲儿想跟我说？”

许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了。

乔乐刚才得了消息，第一个造谣她勾搭谢冉的帖子是姚菲儿发的。这倒有点出乎她意料了，她当初只猜到用她跟于沐阳的照片顶帖的人是姚菲儿，没想到发帖子的也是她。

据姚菲儿交代，她那天看见朋友圈里有人发了乔乐的那段视频，她就保存了下来，进行了剪辑。然后又找到了别人发在朋友圈的宴会照片，刻意将乔乐和谢冉在一起的画面放大剪辑，之后开帖，引导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