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知道她都不知道的项链的秘密？

他为什么愿意帮她挡住致命一击？

他为什么……

太多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为什么，只有秦瑜才能给她答案。

但……秦瑜死了。

没有人能给她答案了。

樊欣停顿一瞬，继续超前走去。

她到了新城时，新城的所有人都站在外面迎接她，异能者，普通人，丧尸。

而站在最前面的，是随镜。

樊欣陡然停下脚步，怔怔看着他们。

随镜慢慢朝着樊欣走来，站在她的面前：“欣欣……”

听到这个名字，樊欣恍惚一瞬。

随镜很不安，他努力勾起一丝笑来：“辛苦了。”

樊欣看着随镜脸上那有些牵强的笑，感受到他浓浓的不安，嘴角忽而上扬，露出笑容：“嗯，你很厉害，护住了他们。”

随镜摇头：“是你护住了他们。”

樊欣失笑。

随镜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你哭了。”

樊欣一愣，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水珠，那晶莹剔透的水珠，是泪水？

“别哭。”随镜抱住樊欣，低声道：“不要哭……”

随镜的怀抱，不像秦瑜那样温暖，樊欣靠在他的怀里有一瞬间的迷茫，她哭了吗？

丧尸是没有眼泪的，樊欣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哭过了。

她为什么要哭？

可眼泪就像是突破栅栏的洪水般，怎么也控制不住，汹涌往外流淌，她紧紧抓住随镜胸口的衣服，身体不断颤抖。

“他死了……”

随镜心中一阵刺痛，他紧紧抱着樊欣，哑声说道：“还有我。”

樊欣闭了闭眼睛。

*

变异动物逃得逃，死的死，那些变异狼和变异鼠被拖回基地里，剥了皮，肉也是相当美味的。

而且这些变异动物的血和内脏是非常好的制药材料。

变异动物来袭，新城伤亡很小，基本死的都是丧尸和异能者，那些普通人被随镜护在住宅区里没有一人受伤。

那些战死的异能者和丧尸被统一修建了墓园，火化后进行安葬。

他们集体下葬的那天，整个新城的人都为之悼念。

只有秦瑜不在其中。

樊欣凝聚出的冰棺内，秦瑜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蜂王的毒针太厉害，秦瑜死后，身体不断被毒液腐蚀，即便现在，樊欣都无法把秦瑜体内的毒素剔除。

她试过把他放在灰雾中，依然扼制不了毒液对他身体的腐蚀。

樊欣凝视着秦瑜，他此时很难看，前所未有的难看。

放在末日前，这样一张脸可能会把她吓得转身就跑。

樊欣想到末日前的事，嘴角勾了勾。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冲过来，故意救我一命，故意死在我面前……好让我愧疚，难过，一辈子无法释怀？”樊欣对着冰棺低声喃喃。

“那你就打错主意了，我这人感情淡漠，是不可能如你所愿的。”

樊欣伸手抚摸着秦瑜有些坑坑洼洼的脸。

“人心易变，一个人能记另一个人多久呢？总不会太久的。”

“你之前不是问我，你死后能不能葬在空间里吗？”

“我之前好像没回答你，现在回答吧。可以——不过你现在应该也听不见了。”

黑炎出现，俯在秦瑜的身上，在他的血肉完全被毒液腐蚀之前将他焚烧。

樊欣把他的骨灰装在骨灰盒中。

空间里的黄土面积现在很大很大，花草树木越来越繁茂，樊欣在黄土的边缘上，将秦瑜的骨灰埋葬，缓缓起身。

这里被她用精神力隔开，养在空间里的动物都不会打扰到他。

“……不见。”樊欣凝视着这一块很久很久，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