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淡漠的抽回手，成尖锐的手指掌心抓着一团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光球。

手指抽离艾格胸膛的同时，好似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被人带走，艾格浑身仿佛被抽干了力量一般，倏然的瘫痪在地。

艾格躺在地上，使劲的抬起头看着逆光而站的男人，男人背对着光，面容隐藏在阴暗里，看不真切。唯一清晰的是他淡漠无情的声音，冷酷的从头顶上方传来，如同对待一个蝼蚁一般，不屑而高高在上，宛若神。

“这个世界崇拜力量，你因力量而伤害我的伴侣，那么我将夺取你的力量。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高傲的兽魂者，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比普通人还要不如，有时候死亡并不代表痛苦，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痛苦，已经没有力量的你，只能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然后懊悔着你今天做过的事情。”

他不会杀他，他会让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每一天活着都是痛苦。

这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既然你在乎你的家族，那么失去力量的你，你的家族应该还会重视你吧。”低沉的声线不屑的响起，掌心勐然收紧，捏碎了那团光团，光团化作点点光芒，如同破碎的镜子，一点点的消失在空气中。唐渊俯视着地上发愣的男人，眼中淡漠一片，无波无澜。

似真似幻的光点一点点的闪耀，然后满满的如破碎的星光洒下，然后消失不见。

艾格愣愣的看着光点消失，心底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跟着失去，空洞得可怕。

好半响，他垂下头颅，颤抖的声线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谢谢。”

唐渊冷笑，谢谢吗？

之后的日子才是真正的痛苦，一个高傲的兽魂者失去了力量，难道能承受的起这样的差异吗，就算目前可以，但是日子久了，难道会一直可以承受吗。

彻底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

“如果不是你在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小墨……”剩下的话语消失在嘴边，唐渊冷睨他一眼，墨色的头发随着他转身而在空气中滑开凌厉的弧度。

……

平静的街道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周围人漠然的视线扫过他，然后又匆匆的瞥开。

男人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他却如同傻了一般看着他的方向，片刻之后才慢慢的爬起来。

腿脚的无力让他很吃力，等爬起来后，浑身却是大汗淋漓。

艾格喘息着，摸着自己毫无损伤的胸口，脸上闪过一抹惆怅。

也不知道他在惆怅着什么……

……

……

“醒来，醒来！”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唐祁墨缓缓睁开眼，入目是刺眼的灯光，他眼帘微阖，透过眼睛的缝隙看向站在床边的一个高大男人，面五表情的盯着他，手上还拿着一块透明的板子不断的记着什么。

还困顿的睡意立马消失，唐祁墨掀开眼皮，目光清明透彻，声音平静，“什么事。”

男人用十分死板的声音说，“跟我来。”

说完，干脆的转过身朝门口走去，然后站在玻璃门口面五表情的看着他。

“……”叹息一声，唐祁墨跟着他离开。

穿过冰冷的实验室，走过悠长而死寂的走廊，最后在一间白色的门口停下。

男人用指纹解锁了密码，门自动打开，被隔绝的声音立马穿透出来，嘈杂不已。

男人下颚微抬，眼神斜移。

唐祁墨秒懂，立马走进去。他刚踏进去，里面的人齐刷刷的朝他望过来，整齐的犹如训练了好几次的队伍一般。

他们的目光很露骨，也很冰冷，带着探究的打量，也带着研究的灼热。

唐祁墨这才能感受到，这就是实验狂人，为了实验不顾一切的疯子。

阿尔曼也在其中，他正在观察着面前屏幕的数据，看到他来了，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盯着屏幕。

“进去。”

身后的男人推了他一把，唐祁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阿尔曼记录好了数据，这才转过身，面带笑容，极为亲切的说，你来了？休息的怎么样。”

唐祁墨懒懒的掀掀嘴皮，“还行，如果地点不是在这里，想必我会休息得更好。”

“休息好了那就行，来准备贡献出你的价值吧。”阿尔曼笑容不变，直接当没听到，他示意唐祁墨走到中央，中央放置着一台白色的机器，中间是凹下去的，电线缠绕。

“躺进去吧。”

说是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唐祁墨顺从的躺进去，颤抖的睫毛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很害怕？”阿尔曼笑着安抚，“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只是测试你的能力而已。”

不可怕？

呵！

唐祁墨心中冷笑，傻子才会相信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