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小慧眨眨眼，“我以为他早上那样是在闹起床气呢。”

莫成宇，“邵阳没有起床气，而且他和我关系不错的，轻易不会在我面前摆脸色。”

史小慧想了半天，也不想不出是哪里惹到他了？只好问莫成宇，“你觉得我是哪里惹到他了？”

莫成宇看她一眼，发现她用自己的脸摆出了一副纯真坦然的表情，目光澄澈，神气温和，还有点笑微微的，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

对着这张脸，有些话竟然有点说不出口，欲言又止，“也没什么，他——他大概想多了。你最近淡着他一点，尽量让小伟去敷衍他。得罪别人我不怕，但邵阳还是要小心，邵家的背景不一般，真惹火了他就是大/麻烦。”

史小慧再次觉得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们心思真是各种弯弯绕绕，其中还有不少是小傲娇，闹起小脾气来比少女心还难琢磨，陪着他们能累死人，因此对这种可以少费心的建议很欢迎，笑着点头答应，“好阿。”

莫成宇挑挑眉，“好阿？”答应得这么简单？

史小慧不解，“怎么了？”

莫成宇抱胸看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史小慧随他看，还是一脸耐心温和的神气，随手往咖啡里加块糖，搅一搅，再端起杯子，很秀气地喝一小口。

莫成宇越发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眼睛紧盯着她，脑子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只要再努把力就能想出来。

于是更努力地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呢？

眼睛忽然无意识扫到远远一人坐在角落里等着史小慧的柯茜茜，挺漂亮的女孩，被孤零零一个撇在那儿儿，看着有点形单影只的可怜。

这姑娘估计昨晚被吓得够呛，憔悴的脸上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莫成宇心里灵光一闪，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是史小慧的反应。

正常的女孩子不应该都像柯茜茜这样才对吗？

莫成宇很有自知之明，晓得他们这伙人在普通人眼里有多恶劣。像柯茜茜，史小慧这种普通人家出来，既没有背景又不可能见过太多世面的女孩子不可能受得了。

忍不住问，“你脑子里是不是缺根弦？”

史小慧就算性格再温和这种话也不能爱听，“你才缺根弦呢！”

莫成宇也知道自己冲口而出的这句话有点过份，咳嗽一声，解释道，“你这也太淡定了吧。”

史小慧问，“怎么淡定了？”

莫成宇朝柯茜茜的方向努努嘴，“像你们这样的女孩去参加了昨晚那种没节操的Party，应该是她那种反应才正常好不好。就算你用的是我的身份，也不该淡定成这样，小伟，志军那些人经常会胡闹的，昨晚不是也没放过你，让你亲邵阳来着？你难道一点都不害怕紧张？还有我刚才说你得罪了邵阳那个黑/社会，你怎么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不是我危言耸听，他们家真是黑/社会，前些年我亲眼见到他们派手下和人火拼时会把对头装沙袋沉江！你要把邵阳惹急了，后果真不好说。”

故意说得严重点，以为这回史小慧总该露出点紧张无措之类的正常表情了，谁知她还是温吞水一样，“哦，你也知道你们那伙人的聚会很没节操阿。”

莫成宇有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气得差点敲桌子，“哦什么！重点不是有没有节操，我说的话你到底听懂没有？”

史小慧好整以暇地喝口咖啡，“听懂了，不过我记得和你说过，从我很小的时候起，生活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身为强者该有的自觉。因为在我来说，也许只是闹了下小脾气，但反应到别人身上搞不好就是不可挽回的伤害，所以我一般不太容易产生你说的那些紧张，害怕之类的情绪。”

莫成宇呆滞，上次史小慧和他说这套强者论的时候他就觉得太荒谬，肯定是这个超级包子为了心理平衡而假想出来的，没想到她还当真了，说了一遍又一遍。

这让莫成宇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呆滞了半天才“切”了一声，“算了吧你，自己是超级包子就老实承认，我才不信你要是真有这么厉害还能忍得住别人没事就跟你蹬鼻子上脸？他们昨晚胡闹成那样你也能忍？还有邵阳那货，我可知道，他要胡搅蛮缠起来，连他妈都想抽死他。”

史小慧耸耸肩，“那有什么，就当陪小孩子玩了。你要是陪着一堆比你小好多的小孩子玩，他们调皮胡闹一下，你会和他们认真计较吗？”

莫成宇晕倒，“说你胖你就喘上了，吹牛也得有个限度！”

顿了一顿忽然反应过来，挑起一根眉毛怀疑问道，“你难道一直也在把我当小孩子哄？所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脾气才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