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清气哼哼地：“所以你就肆无忌惮地教一个孩子去做这些坏事，她还是个孩子啊？”

“没有啊，小孩学习能力很强的，我自己做的，她自己就学会了。环境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别说一个孩子了，就连燕知清你一个大人，跟我在一起了，不也变得又脏又贱吗？装什么清高？”

陈斛百无聊赖地看着燕知清，燕知清不准备理他，直接走过去抱兰儿，说：“我不管你怎么搞。你自己开心就好。”

夜里面，燕知清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她看着窗外面的天空，感觉月色格外的冷，她觉得兰儿不是她的孩子了，她已经染上了陈槲的肮脏，她以为她可以让兰儿在自己的教导下，成为一个很善良的人，兰儿可以是一个很乖很乖很听话的孩子，可是她错了，今天的事情，给燕知清泼上了一盆冷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忽然间觉得关若卿的孩子没有生下来也好，关若卿会在另外一个世界，教养着他们的孩子，而不是让这个孩子来到这个肮脏的地方，被陈槲给污浊。

但是，兰儿还那么小，她才那么小一个孩子。

“睡啊。”燕知清提醒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兰儿的存在是她和陈槲在一起后的产物，她不需要过多介怀，她早就已经变了，她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仁慈和多愁善感。

不管了。

第五十七章

“春木，你帮我去打听一下最近宫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宫女失踪这类的。”

一大清早，燕知清坐在梳妆台前面打扮，给自己戴上一个首饰，红唇轻启：“尽力做的隐蔽，瞒着皇……陈槲。”

燕知清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陈槲的身份，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听着宫里面那些人叫了许久，连燕知清自己都已经觉得陈槲已经彻底站到了那个位置上，成为了九五至尊，而自己是她的女人，同他享受着夫妻的身份，养育着女儿。

只要她安分一点，陈槲或许会一辈子对她好，毕竟，陈斛已经许久都没有发过脾气了。

“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春木不解。

燕知清换下自己觉得不好看的首饰，说着：“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打算，这个你不必管，你一定要记得保密，听见了吗？”

昨儿燕知清在房间里面回想了一晚上，凭借着直觉，总是觉得这个皇宫里面有一些其他的人在，而且自己这个宫殿里面，她的感觉尤其强烈。

要想要让自己的身份隐蔽，杀掉宫女太监然后顶替她们的位置才是最快的。

“公主，是不是？有消息？”春木很聪明，明显眼睛里面的光一下子就出来了，原来过去了这些时间，春木也没有忘记这一切。

见春木这个样子，燕知清把手指轻轻放在唇前，点了点头，示意她小声一点：“所以要保密。”

春木先是欣喜，可是想了一会儿，她脸上又出现了忧愁，她说：“公主，你有把握吗？”她的眉毛拧在了一块儿，看着很是焦灼：“春木只有公主你一个人了，春木绝对不想要公主出事情，皇上……陈斛太坏了，别看他现在对公主这么好，但是万一你这么做，在他眼里面就会是背叛，他会不会要你的性命？”

燕知清没有答话，静静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深沉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谁知道呢？”

“公主，其实……他对你挺好的，奴婢昨儿还看见他抱着小公主出去游玩，给小公主买东西，公主……”她的话很明显，只要燕知清安安稳稳的陪着陈斛，未来她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燕知清已经失去了为燕氏尽忠的机会，她已经成为了背叛者，只要她自己愿意接受，自欺欺人，她可以过得很好的，反正那些背叛的事情做也做了，也回不来。

“你想要我跟着陈斛？”

“不，”春木摇了摇头，从来没有这么坚定，她说：“按照奴婢来说，奴婢一定不会这样做的。奴婢只是觉得，既然公主现在已经平稳地活下去了，如果你想继续维持这段关系，奴婢是不会谴责你的。”

“陈斛是个坏人，但他有的话说得也挺对的，他和小公主说，人要不择手段地活下来，活下来后就会遇到新的希望。奴婢一面上希望公主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活，一面上又觉得，不管前路是什么，能活下去就是福气，只要公主能过得好，奴婢就会开心。”

听着这话，燕知清有些哽噎，关若卿的那些话还回荡在脑海里面，所有人潜意识里，都希望她能活下去，甚至觉得只要她不介意，她可以陪着陈斛，可是她自己不愿意。

无论现在的陈斛是怎样的，无论陈斛对兰儿有多在意，有多么想维持好现在的关系，但是她就是想要拿一把尖刀把陈斛的美梦给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