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吉祥如意(129)
因此,十四也懒得像以前那样挑衅,坐了坐便走了。
“你看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呢?”
待十四走后,吉布楚贺看向胤祥,苦口婆心地说他。
胤祥觉得自己更占理,铿锵有声,并不示弱:“我计较,也是因为你偏心。”
吉布楚贺略一停顿,没有像以前一样自辩,反倒说:“偏心也是理所应当的呀。有句古话,你莫非没听说过?”
胤祥一听就懵了,不敢相信她会大大方方地承认。
然而,他还没消化干净,吉布楚贺转头又来扎他的心:
“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
她说完,莞尔一笑。
胤祥则又一次愕然,如被雷劈般楞坐着。
若他在别处听到这话,只会一笑置之,甚至也认为言之在理。
但是这话从吉布楚贺嘴里说出来,就真得掂量掂量了。
胤祥惆怅地沉默下来,很难不患得患失。
现在这个十四,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足为虑。但那个十四已经死在前世了。
他跟死人争?
酸,真酸。
胤祥头一回希望胤祯也重生回来,与他同台较量一番,省得他这样好像胜之不武似的,难怪裁判偏心。
吉布楚贺听见胤祥消停下来,回头一看,便见他西子捧心,好不落寞。
人一旦清闲下来,便有大把的时间胡思乱想。胤祥每天除了养病,的确无所事事,这对以前习惯殚精竭虑的他来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吉布楚贺好气又好笑:“你呀,好好休养。思虑过度影响康复。如若赶不上婚期,可不是我的错。”
“唉——”
胤祥长叹一声,哀怜他道阻且长。
吉布楚贺不是不愿意回应他。她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自己的心意已经够清楚了,他肯定明白的。
可是她习惯了装聋作哑,甚至差点忘记,自己从未向他承诺过什么。
虽然行动比语言更有力量,但任何爱意都需要用热烈的语言表达。不然,人们不会发明优美的文字,也不会留下那么多代代传唱的诗篇。
自己小时候为汉诗如此着迷,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吗?
杜鹃声啼,残阳如血。吉布楚贺从西苑回来,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飞速提笔写了两行字,封好,再遣人送到胤祥那里去。
她立在门前,晚照映红了她沉静的侧脸。
不是少女做这样的事,果然还是会让人感到轻浮。但还好,从产生这个念头到落笔,再到寄出,不过眨眼的功夫,没有时间反悔。
宫门就快下钥,吉布楚贺以为收到回信至少要等到明早。她能想象到,胤祥看了那信会怎样笑,但至少他能高兴一个晚上。
今夜,就让她一个人为自己的轻浮忐忑去吧。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吉布楚贺在信笺上写道。
信既已送出,便没什么可后悔的了。
吉布楚贺收了心,跟往日一样去前殿伺候太后用晚膳。但是,等她一个时辰之后回来,西苑的回信就已经到了,由丫头们贴身收着。
送信的人竟比收信的人还心急。
吉布楚贺拿着信回到卧房,也是薄薄的一封。她坐在灯前拆开,果然只得一张纸。
胤祥一改往日缠绵做派,跟她一样,既无顶格,也没落款。干净的信笺上,只有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不许赖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