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她只想咸鱼(112)

姬雍见她脸颊被烧的绯红,一脸的不安局促,心下也有些不忍,难得缓了缓声音,慢慢敛去通身强势:“你实话实说便是,我不罚你。”

沈鹿溪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哭丧着脸:“再没有了,有这一桩已经够让卑职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卑职哪里还敢欺瞒您?”

姬雍的脸瞬间被霜雪冻过一般,眼底闪过怒意,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要把她从被子拖出来。

沈鹿溪抱紧小被子,瑟瑟发抖,连咳都不敢咳一声。

恰好在此时,柳嬷嬷大着胆子在碧纱橱外轻声道:“殿下,郎君,郎君的吃药时间到了,您能不能……让郎君先服了汤药?老奴怕放凉之后散了药性……”

两人之间近乎凝滞的气氛瞬间一松,沈鹿溪方才硬憋着嗓子里的痒意,趴在被子里重重咳了几声,把一张脸都咳红了。

姬雍见她这样,气势不免收敛几分,却也没在她病重的时候继续逼迫她,还抬手凶巴巴地给她顺了几下背,嘴上却硬邦邦地道:“怎么不咳死你算了。”

柳嬷嬷得了允,走到沈鹿溪床边,搅动汤匙要给她喂药。

姬雍却自然而然地接过药碗:“你下去,我来。”

柳嬷嬷有些为难:“不敢劳烦殿下……卑职给小郎君喂完了汤药,还得给她换帕子呢。”

姬雍不欲跟下人废话,淡道:“知道了,下去。”

柳嬷嬷为难,担忧地看了沈鹿溪一眼,这才慢腾腾地退下了。

姬雍倒是真想给沈鹿溪喂药的样子,他还舀起一勺药汤,亲自试了试,皱眉呸了声:“苦死了。”

沈鹿溪都没拦得住,特诚恳地道:“卑职三岁的侄子都不会在外面乱吃东西了。”

姬雍:“……”他恼羞成怒地道:“还不是为了给你这个病鬼试药?”

他又舀了一勺,直接怼到沈鹿溪嘴边:“喝了它。”

沈鹿溪想到这勺子姬雍方才喝过,不免有点踌躇,犹犹豫豫地不知道从哪里下嘴。

姬雍见她这德行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冷笑了声:“都是男人……”

沈鹿溪特嘴欠地本能接了句:“用一个勺子怎么了?”

姬雍:“……”

他彻底毛了,直接捏开沈鹿溪的嘴巴,硬是把一碗药给她灌进去。

沈鹿溪呛得咳嗽了几声,几滴药液顺着唇边滑落,在雪白白的颈子上留下几道蜿蜒的痕迹。

见她仰着头轻咳,甚至有些狼藉的美感,姬雍有种倾下身帮她吮去颈间滑落药汁的冲动。

他有些狼狈地别开脸,从盛了温水的铜盆里捞起一条干净帕子,用力拧干,在她脸上和颈项间胡乱擦了把:“别那么娇气。”

沈鹿溪一脸的生无可恋:“殿下还是别来照顾我了。”姬雍大概属于那种养乌龟都会养死的人。

他有些不服地轻哼了声,他不怎么会照顾人,犹豫了下,尽量放柔了力道,仔仔细细地给她擦着脸和脖子。

他脸靠的很近,温热的鼻息轻轻洒在沈鹿溪耳畔,闹的她怪不自在的,他忽然轻咦了声,食指摩挲着她的耳根处:“你这里有一道口子。”

沈鹿溪耳朵敏感,忍不住想要躲开,偏偏姬雍的态度再正经不过,她忍着耳珠传来的痒意,干笑道:“是卑职八岁的时候误伤的。”

她有意拍个马屁,转头笑的一脸奉承:“卑职八岁的时候曾经走丢过一回,险些被拐子给拐了,这伤口就是拐子为了给骗来的孩子做记号割的。当时多亏了您的兄长——大殿下高义,这才把我送了回来,不然今天卑职都没命见到您,不亏是您的兄长,跟您一样疾恶好善,不吝施以援手。”

提到姬昭其人,沈鹿溪心头也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仿佛是受到原身的情绪影响,她忍不住叹道:“只可惜当时年幼,一直未能向大殿下好好道谢。”

姬雍没想到她还遭过这样的罪,手指更放缓了几分,细细抚过那道浅浅的口子,随意嗯了声:“我兄长贤明宏达,乐善好施,为人自是没得说。”

沈鹿溪被他抚弄的耳朵发痒,止不住地红了起来:“您,您应当还有不少要事吧?别为了卑职耽搁您的差事。”

姬雍哦了声,终于舍得走人,等他半只脚踏出了门外,沈鹿溪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忽然偏了偏头:“沈鹿溪。”

门外透过的日光落在他身上,让他那张冶丽无比的脸半明半暗,看起来有些晦暗难辨,沈鹿溪心里不由打了个突。

他声音又微微冷淡下来:“念在你生病的份上,我暂且放过你,先不追究。”他顿了下:“不过有些事,我暂时不问,不代表你可以一直不说,你最好自己掂量清楚,我不可能一直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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