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她只想咸鱼(16)

沈鹿溪边回忆这些知识,边把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递给前来迎接的下人,沈府是武将起家,自然不缺富贵,里外修建的颇为富丽。

她才走进垂花门,就见一个身穿赤色葡萄纹齐腰襦裙,外披银红大袖纱罗衫,打扮的风光锦绣的中年美妇在那里候着。

这美妇人排场不小,身后跟着七八个下人,她见着沈鹿溪便面露笑意,上上下下把她打量好几遍,又握着她的手,心疼道:“我的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心疼死我了。”

沈鹿溪:“……”这是原身的娘?可她没记错的话,原身的亲娘早就死了啊!

难道这是沈老爹?沈家这么奔放吗?

她正不知如何开头,身后有个年长持重的柳嬷嬷就上前一步,将沈鹿溪护在身后,微微笑道:“张姨娘,我们郎君还没洗漱沐浴呢。”

沈鹿溪听这声称呼才反应过来,这美妇人是沈老爹的妾,还是沈鹿桃的生母——沈老爹自知不行,自打原配死了之后就再未娶过妻,内宅便交由这位得宠的张姨娘打理。

她想到沈鹿桃的性情……再瞧张姨娘这般煊赫更甚沈鹿溪亲娘的做派,对她瞬间没了好感,随意点头:“我先去用饭洗漱,待会再来和姨娘叙话。”

张姨娘表情有些不自在,仍旧慈爱地冲她笑了笑,引着她去松鹤堂用饭。

饭桌上,沈鹿溪边吃边问:“阿爹呢?怎么今日七夕没瞧见他?”

张姨娘含笑给她布菜,那眼神就仿佛母亲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麻的沈鹿溪鸡皮疙瘩掉一地:“你爹去渔阳王府赴宴了。”

沈鹿溪想到姬雍也去了渔阳王府,差点给嘴里的饭噎着。

张姨娘仿佛谈兴很浓,一直引着她说话,要么探听太子府事宜,要么打听沈鹿桃如何,话里话外都说沈鹿溪和沈鹿桃是至亲,让她一定要多多照应她大姐,若是沈鹿桃能得宠,她也跟着受惠云云。

沈鹿溪有点心烦,这母女俩搞得她跟老鸨似的,姬雍又不是她手底下接客的姑娘,她让谁睡姬雍谁就能睡得到?真个不知所谓!

这顿饭吃的怪不痛快的,她没吃几口就跑了。

这时屋里也备好了洗澡水,她屋里留下的嬷嬷侍女都是亲娘曾经的心腹,自小服侍她的,自然知道她女子身份。

沈鹿溪终于能解开裹胸布,美美地洗了个澡,又埋进松软的锦绣被褥里睡了一觉,等她悠悠转醒,看见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了,她才边穿衣裳边问道:“我爹呢?回来了吗?”

下人回道:“还没呢。”

这可有点不对头啊,沈鹿溪换好衣裳去了正堂等着,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在她有些按捺不住的时候,一个长随匆匆跑进来,神情紧张地对她道:“四郎君,出事了。”

沈鹿溪听见‘四郎君’这三个字就脑子嗡嗡响,这三个字不知道是叠加了什么buff,每次喊出来都没好事。

但她再怕麻烦,出事的也是原身亲爹,她忙问道:“什么事?你别急,说清楚。”

长随急道:“本来节宴进行的好好的,但不知何故,渔阳王突然发难,把咱们大人给扣下了!”

第9章 你都比她有女人味

沈鹿溪又是诧异又是着急,也不多废话,拉着长随骑上快马就往渔阳王府赶。

一路上边走边说,她这才勉强弄清了大概。

渔阳王姬彻发作沈老爹倒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积怨,似乎在沈鹿溪祖父辈的时候,就和渔阳王府闹出过极大的龃龉,沈祖父去的早,不光留下一份富贵家业,连带着上一辈的仇怨也流传下来,渔阳王在朝堂上时不时就要刁难一下沈老爹。

今儿王府摆宴,沈老爹本来不想去,奈何王府下了帖子,他便硬着头皮来了,等宴会散了之后,渔阳王留他说了几句话,也不知说的是什么,反正两人是谈崩了,渔阳王便发难把沈老爹扣下。

渔阳王一向颇得盛宠,又手握实权,门口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沈鹿溪生怕渔阳王在气头上把沈老爹给做了,她心急如焚地等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得进门房,她忙递出拜帖,向着门房管事拱手道:“在下羽林卫沈鹿溪,我父在王府做客未归,我是来接父亲归家的,还望先生通融。”

她倒是有心塞银子,奈何周遭人来人往,这时候塞钱也太明显,简直适得其反。

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门房管事来往贵人见的多了,哪里瞧得上她一个小小侍卫,就连她爹,王爷不也是说扣就扣!他拜帖也没接,一副鼻孔朝天模样:“沈侍卫是吧?我们王爷和你爹相谈甚欢,等他什么时候谈兴尽了,他再放沈大人归家,你回去吧。”

他压根没把沈鹿溪放眼里,边说不耐地摆了摆手,赶苍蝇似的:“快走吧,今儿是七夕,来往王府的贵客多着呢,莫要在这里挡道。”到底是穷门小户出身,就是没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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