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她只想咸鱼(63)

姬雍心跳微急,偏头瞧着她。

“第二个爹。”

姬雍:“……”

…………

姬雍想到昨天在青霜楼的种种事,又是别扭又是堵心,索性把无处安放的精力投入的工作上。

他和四皇子姬容边沿着太液池漫步,边谈论一桩案子,四皇子觑着他脸色,慢慢道:“我在刑部当差这你是知道的,前些日子礼部出事,父皇震怒,有意好好整顿官场风纪,这些日子就连许多外放的官员都牵连进来,昨儿刑部送来一位姓苏的同知……”

他顿了顿,小心道:“这位苏同知是你母族族人……”

姬雍母族辅国公一系被抄家,不过皇上还算宽仁,看在当时苏皇后和嫡子的面子上没搞什么诛九族,只是把辅国公嫡系一支给掳了个干净,其他的旁支或是庶出辞官的辞官归隐的归隐,官场上硕果仅存的几个前途也不是太好——但毕竟是姬雍舅家一系的人,四皇子顾及姬雍,一时拿不准怎么判。

姬雍神色如常:“四哥按程序审问便是。”

四皇子迟疑了下:“到底是你舅家……”

姬雍微微一笑:“我身为皇子,能安享尊荣,不是因为我舅家姓苏,而是因为我姓姬”

这话答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四皇子讪讪一笑:“六弟说的很是,是四哥偏狭了。”

他得了授意来试探姬雍,没想试探不成,自己反落了没脸,他心中惴惴,生怕姬雍看出什么来,便想着描补一二。

两人说话间,迎面走来一队巡逻的侍卫,其中有个看见姬雍,手里的佩刀‘当啷’一下落地,整个侍卫队都乱了。

姬雍随意看过去,就见李锦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被人催促着手忙脚乱地捡起佩刀。

今儿姬雍穿了太子常服,李锦可算知道这人是谁了,想到昨儿调侃的那些荤话,吓得冷汗乱冒,忙不迭捡起佩刀磕头请罪:“卑职有罪,太子面前失仪,还望太子恕罪!”

姬雍想到昨天他说的什么和沈鹿溪‘指腹为婚’‘从小一起长大’,就觉得如鲠在喉,但他也不会自降身份和区区侍卫计较,眼皮子没抬一下,径直走了过去。

李锦等他走了,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抖着大腿站起来。

四皇子倒是瞧出些不对来了,几步追上去,好奇问道:“怎么?六弟好像和方才那侍卫不大对付?”

姬雍轻嗤一声:“他也配。”

那就是真的不对付了……四皇子暗自琢磨,殷勤地把姬雍送进琼华殿,又打听出方才那侍卫叫李锦,转头找来内侍省的人:“想法把那个叫李锦的侍卫整治一顿。”

他正愁没机会和姬雍卖个好呢,这不就现成的吗?

…………

昨天沐休,沈家有个外任的叔伯过来走亲戚,一口气拉了两车土特产过来,沈鹿溪干脆收拾出一份实用的,给她二爸,不是,给她好兄弟李锦送过去。

她才进内侍省侍卫休憩的地方,就发觉气氛有点不对头,她有些不安地去了李锦住的辛三号房,就见房门半敞着,李锦就躺在平时的床上,面如金纸,衣服上血迹斑斑,旁边几个好友焦心地围着。

沈鹿溪吓了一跳:“阿锦哥,怎么回事?遇到刺客了?”

李锦无力地摆了摆手,朱二哥一脸义愤:“羽林郎今儿个不知道有什么毛病,非说阿锦渎职,私下授受贿赂,硬是要打他二十板子!小沈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人受贿自然是不敢的,但各宫但凡托咱们跑腿办事,一些赏钱总少不了,他羽林郎难道就少收了吗?哥几个没忍住抗辩了几句,羽林郎恼羞成怒,直接把板子加到四十,阿锦半条命都给打没了!”

四十板子非同小可,沈鹿溪倒吸了口气:“怎会如此?”

她也知道羽林卫的一些规矩,皱眉问道:“咱们到底是有些家底的,便是羽林郎没凭没据的也不敢这般狠罚,难道是上头授意?”

朱二哥一头雾水:“阿锦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李锦脸青唇白,思索片刻:“若说得罪的人,那就只有……”他猛地住口,忍不住看了沈鹿溪一眼,犹豫着道:“我那日见到太子了……”

这一眼让沈鹿溪也明白过来了,姬雍!

李锦近来唯一得罪的人也只有姬雍了!

沈鹿溪心头怒极,还不得不安抚李锦:“阿锦哥别怕,我回去帮你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送些伤药来,顺便看看能不能请个太医。”

李锦点了点头,还得老父亲操心:“若真是……他授意的,你可别一时冲动,做些追悔莫及的事儿。”

沈鹿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夏天若是伤口发炎化脓可不是小事,她心里着急,脚下生风地冲回琼华宫,把常备的伤药取出来,又拿出牙牌,看能不能去太医院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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