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10)

有些日子不见,这钟家姑娘倒好像气色更好了?来到皇宫,也不见脸色发白了。

兰姑姑扬起笑容,给一旁的守卫出示了惠妃宫中的宫牌,这才领着她们往里走。

钟念月抬眸一望——

四下宽广。

这得走上多久啊?

换她,她也不爱进宫。

钟念月穿越前就没吃过什么苦,她家世不错,父母恩爱,长辈也很宠她。

她倒也不想委屈自己,当下便出声问:“兰姑姑,有轿子么?”

原身入宫的时候少,每回入宫,再有什么脾气也都老老实实压下去了,如鹌鹑一般,自然也不会嫌这路累腿。

兰姑姑一顿。

这到了皇宫门前,任是再大的官儿,出身再好的贵女,也得下马的下马,下轿的下轿。

宫中只有皇帝、太后和执掌凤印、御六宫的娘娘,才能赏得了轿子。

这巧不巧……

上月还是惠妃管后宫事务,这月便轮到敬妃了。

兰姑姑委婉地道:“哪里好去搅扰敬妃娘娘呢?”

钟念月娇声道:“我这两日身子不大舒坦,走不动的。”

兰姑姑从来没见过这钟家姑娘这么难缠的时候。

谁都晓得她倾心太子,在惠妃这个姨母面前,一向都是扮乖做大方的。

兰姑姑咬咬牙,道:“那姑娘等一等,奴婢派个小太监去向敬妃娘娘请个赏。”

“何苦这样麻烦?”钟念月盯着她,“你背我罢。”

兰姑姑闻声,顿时有些气血上涌,脸上的不可置信之色几乎藏不住。

她在惠妃面前得脸,莫说别的,只说那些份位低的妃嫔,都还要冲她卖好呢。

这钟家姑娘为了向太子示好,为了与姨母更亲近,也没少巴结她。今个儿钟家姑娘怎么敢这样同她说话了?

“快些。”钟念月道,“莫让姨母久等了。”

这话一出,兰姑姑倒担不起这个久等之责了,只好憋闷地在她跟前躬下了腰。

钟念月一拎裙摆,趴了上去:“走罢。”

钱嬷嬷心中暗暗叫了声“老天”。

姑娘近日的脾性,怎么好像狂放了许多?

钟念月到底年纪还不大,算不得如何沉。但兰姑姑背着她走上一段路,也已经够要命的了。

大冬天的,兰姑姑竟是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一旁的小太监都看傻了。

还没人敢这样使唤兰姑姑呢!

就算是惠妃娘娘都对她爱惜得紧。

从皇宫门口到惠妃宫里,那距离还当真不短。

得亏寻了个人背她。

钟念月心道。

兰姑姑走着走着,却是突然停了,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姑娘……且等一等。”

“嗯?”钟念月将兜帽往下扯了扯。

这会儿太阳高照,日光洒下来,好似为那红墙绿瓦都披上了一层金光。

而这倒并不是最引人注目的。

那远处最扎眼的,是一行缓缓走过的人。

钱嬷嬷与香桃望了一眼,就匆匆埋了下头,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

那是龙辇。

兰姑姑心中积蓄着不快,便想着要瞧钟念月瑟瑟发抖的样子。

她艰难地扭了扭脖子,抬眼一觑,却见钟念月神色不变,正望着那远处,津津有味着呢。

兰姑姑:“姑娘,那是陛下的行辇,还是莫要胡乱看了。”

钟念月:“哦。”

应声应得相当敷衍。

这四下宽阔,除却守卫和三两宫人,只龙辇一行和他们格外显眼。

兰姑姑避让的时候,那厢也一眼瞧见了他们。

“哪家的小孩儿?倒是娇蛮。”

说话的是个头戴金冠,身着玄色衣裳的年轻男人。

他倚坐在龙辇之上,发如鸦色,眉如墨描,鼻梁高挺而唇微薄,生得竟是极为俊美,仿佛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他模样尊贵,周身并无凌厉冷锐之气,但一垂眸,一扶手,自有不怒自威,让人觉得在他跟前大声点说话都要本能地腿软。

一旁的大太监孟胜闻声,这才敢跟着出声说两句:“奴婢不认识那是谁家的姑娘,不过背她的,那分明是惠妃娘娘宫里的兰姑姑。”

他也忍不住暗暗嘀咕呢。

哪儿叫娇蛮呢?这叫胆子大了。

那些王公贵族之后如何骄纵,都是在自个儿家里,谁敢在皇宫里,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这样大展骄纵之态呢?

男人淡淡应了声:“嗯。”

也不知他们是要往何处去,眼看着龙辇竟是渐渐近了些。

兰姑姑这般在宫里素来风光的人物,这会儿脖子上的汗都出来了。等再近些,她就猛地侧身,且狼狈地低下了头,像是生怕多看一眼。

这一仓皇倒好,头也晕了,眼也花了。兰姑姑差点将背上的钟念月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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