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100)

就突然那么一日,一觉醒来, 便将乾清宫暖阁的床榻给染红了。

宫人见了, 吓得赶紧去寻晋朔帝了。

晋朔帝倒是见过大世面的,一步跨入暖阁, 瞧见床上的红,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只淡淡吩咐下去,备水、备衣物。

一下便消去了钟念月的尴尬。

后头晋朔帝还请了女医来。

女医坐在她的对面, 同她讲起了月事是个什么东西,又再三安抚她不必害怕,流血并不代表死亡,如此种种交代得分外详尽。

钟念月头一回听了这样的长篇大论,没有听得瞌睡都惹出来。

而女医同她说这些时,晋朔帝便坐在一旁,不动如山。

神色淡然得仿佛这天底下最沉稳牢固的倚靠。

他都这般了。

她自然也就愈发平静了。

等将那女医送走后, 晋朔帝当夜还留在了暖阁里,就如清水县时那般, 也摆了一张软榻在旁边陪着她睡觉。

她喊冷,就往她怀里塞汤婆子。

若说她唯独在谁跟前丢脸不怕,那便是在晋朔帝跟前了。

好像也没什么狼狈的模样,是他不曾见到的了。

晋朔帝垂下眼眸,淡淡道:“朕记得不该是今日。”

钟念月骤然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愣了下:“嗯?”随后她才反应过来,惊异出声:“陛下怎么记得这个?”

虽说打从她第一回 来了月事后,晋朔帝便令女医专门为她备了一本册子,册子上记录的便是她每回来月事的日期。

她倒是会根据那个册子来瞧自己月事准不准。

但晋朔帝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晋朔帝只淡淡道:“自然记得。”

便不多话了。

此时两个小太监抬着水桶进来了,孟公公也拿了钟念月要的东西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三两宫人,怀里抱着钟念月要换洗的衣物。

“陛下,奴婢先伺候姑娘去更衣了。”一个小宫女福了福身。

晋朔帝却是先将钟念月抱了起来,抱入了屏风后,再将她放在那水桶旁。

钟念月嘀咕了一声:“又不是十一岁了。”

孟公公忙打圆场笑道:“姑娘这两条腿,这会儿哪有什么力气呢?还是不要自己走了。”

晋朔帝淡淡道:“再长几年,也是年纪小。”

说罢,他方才走出了帐子,将里头留给了钟念月。

其实因着晋朔帝事务繁忙,加之钟念月年岁渐长,倚靠他的时候,反倒不似从前那样多了。

今日倒是难得一回。

还晓得遇着事了,便立即来找他。

只是那披风……

“父皇。”三皇子还等在帐外,见了晋朔帝,当下便躬身行了礼。

锦山侯也磕磕绊绊行了礼。

但晋朔帝的目光却只落在了三皇子的头上。

三皇子很少被晋朔帝这样注视着。

晋朔帝并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喜怒,所以不管三皇子办好了事也罢,办坏了事也罢,他父皇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三皇子咽了下口水,不自觉地战栗了下,低低又唤了声:“父皇。”

晋朔帝淡淡道:“你的外袍与披风,都给念念了。”

三皇子抿唇,不等他应声。

晋朔帝道:“心胸宽厚,爱护女眷,倒是比过往长大了些。”

三皇子本想说是钟念月抢去,听到这里,自然不能那样说了。难得得父皇一回夸赞,没准儿明日就要派给他更多的事务了!

于是他一笑,道:“这是自然!我日后定然好生爱护她。”

锦山侯不服气地哼了哼。

三皇子挺直腰,却觉得父皇的目光好像仍旧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在仔细端量他。

那目光不冷也不热,盯了一会儿,三皇子便不自觉地觉得背脊出了些汗。

“父皇……”

“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罢。”晋朔帝道。

随即还看向了锦山侯:“你也是。”

锦山侯怕他皇叔父,便只有拜了一拜,然后恋恋不舍地走远。

最后灵光一闪,干脆绕到了大帐的后面去等。

没一会儿,有宫人掀起了帘帐走出来,低声问:“陛下,那披风……”

晋朔帝神色不变:“都烧了罢。”

“……是。”

钟念月在抵达的第一天,便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她站在桶里头,两个力气大的宫人端着盆往她身上浇热水,这样水方才是流动的,不至于洗个澡反倒把自己弄感染了。

洗完澡后,又有宫人服侍着她换了衣裳,用了新的月事带。

“不知是哪家的好姑娘带了这东西,救了我的狗命。”钟念月揉了揉肚皮,道:“该要去谢谢人家。”

宫人道:“像是高家的姑娘。”

钟念月:“……那幸好不是我亲自去借的。”不然高淑儿一准儿不肯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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