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158)

孟公公应声:“是。”

他看向洛娘:“起来罢。”

洛娘应了声,站起身。

孟公公一看她大腿还露在外头呢,就忍不住觉得头疼。

“快,遮实了,走罢,到外间去。”

孟公公虽然担起了问话记录之责,但并没有将洛娘从这里带离,因为他知晓,一会儿洛娘说的每一句话,晋朔帝都要听个清楚。

洛娘到了外间,一下便跪在了地上,起也不敢起。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

目光倒是一不小心地透过了那不远处摆着的屏风。

屏风后便可隐约窥见里间的情形了。

“说罢。”孟公公的声音一下打断了她。

此时一个宫人似是得了什么吩咐,匆匆从里间出来了。

洛娘按住思绪,低声道:“从、从头说起么?”

孟公公:“嗯。”

“我本名是叫青杏。自幼便被父母卖到了一处富户做丫头。那富户家的老爷为我起名洛娘。他时常宴请宾客,我与相公子便是,便是在宴上认识的。那时老爷总将我随手送给宴上的宾客,叫我待上两日再接我回来……”

洛娘说着,一顿。

因为几个膀大腰圆的宫人抬着水桶进去了,后头还有人拎了热水。

洛娘心下暗道这是要作什么。

里间的钟念月也一样疑惑。

“这是做什么?”钟念月问。

晋朔帝将那长剑归到剑鞘之中,淡淡道:“念念擦洗一番吧。”

钟念月抬眸看他:“又不是我要到陛下床上睡觉的?还怪我弄脏了陛下的床榻么?”

晋朔帝微微一躬腰,挡去了钟念月的视线。

他的身形也几乎将身后传递来的所有的光都遮挡住了,隐隐中,带给了钟念月自上而下的压迫之意。

晋朔帝离她太近了些,他的眉眼也好似笼在一片阴翳之中,这倒是钟念月少于见到的模样。

他道:“怎么会是念念弄脏了朕的床榻?”

钟念月:“那是……”

晋朔帝道:“那是洛娘弄脏了念念。”

钟念月不自觉地往后头缩了些,此时却听得里间里隐约响起了些脚步声,和“咻”的一声。

像是有人从梁上落了下来。

钟念月:“那是什么?”

晋朔帝本不欲告诉她,免得她知晓他留了人在这里看着,她心有不快。但晋朔帝顿了片刻,还是出声道:“武安卫。”

他转头扫了一眼,淡淡道:“蠢货,下去。”

武安卫这才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早知如此,他们便该在那女人开始脱衣裳时,就将人拿下。

此时宫人小心翼翼地递来了帕子,道:“陛下,都用温水浸湿了。”

晋朔帝应了声,挨着床沿坐下,他问:“方才洛娘碰到念念何处了?”

洛娘此时惊觉,那晋朔帝紧挨着床榻落座,从映在屏风上的影子来看,他似是与那小世子倚在了一处。

……不,那哪是什么小世子?

那身上那样香。

当是个小姑娘罢?

洛娘正怔忡间,孟公公一斜睨:“接着说。”

洛娘这才发觉这个看上去面目慈和的老太监,也是有几分吓人的。

洛娘目光闪动,忍不住想瞧那屏风,又不敢。她嘴上接着往下道:“因而,因而相公子笑着同我说,说、说我像他娘时,我便觉着,这是头一回有人将我当做个人了,而不是那转来转去的物件了。又见他年纪小,心想便是给他做个娘也没什么不妥。”

她面露哀伤道:“此后我便跟着相公子了,是相公子教我如何编造一段身世。他道同是被人睡过的女子,若是个被人送来送去的,旁人听闻,定然要鄙夷厌弃。若是个丈夫死了,还一心侍候公婆,抱着贞节牌坊过日子的,旁人听了,总要夸上几句的,如此我也好行事。”

洛娘的话,里间的钟念月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禁不住低声道:“这相公子倒也是个妙人。”而且有人姓相么?这名字有些怪。

晋朔帝眸色沉了沉,他面带笑容问道:“何处是妙人?”

钟念月道:“他待洛娘的姿态啊。”

晋朔帝:“四下认娘的姿态?”

钟念月:?

她怎么觉得晋朔帝连说话,都变得有一分又毒又刻薄的味道了呢?

晋朔帝此时扣住了她的手腕,柔声道:“既然念念也说不出洛娘碰了哪里,朕便从这里开始擦起罢。”

钟念月张了张嘴。

她心下觉得有些怪异,但思来想去,又觉得兴许是晋朔帝将她视作他喜爱的一件物品,他不喜洛娘,自然就不喜欢洛娘来碰她了。

罢了。

钟念月顺势躺下去,分外坦然放松地道:“那便有劳陛下吧。”

左右旁人还没这样的待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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