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165)

少女答不上来, 又觉得自己方才的种种行径,似是又暴露了自己的急躁, 还有在钟念月跟前的自卑。

明明都已经重头来过了,为何她还要怕钟念月?

她攥紧手指,一时目光乱晃,最后落在了那封信的落款上。

相公子并没有要避开她的意思,因而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落款:洛娘。

洛娘?!

洛娘竟也是他的人!

她心下惊愕,一面又露出了嫌恶与畏惧之色。

此人会在几年后,成为京中赫赫有名的蛇蝎美人,先是给三皇子的表兄做了外室,而后又辗转与大皇子相好了,……不知与多少个男子纠缠过。尤其那些形容猥琐的男子见了她,都好像失了脑子一般,任由洛娘以低贱之躯,自命“洛夫人”在京中贵妇圈中来去。

实在令人分外不耻。

她的追求者也甚众,可却与洛娘全然不同。

想到这里,少女心底浮动起了一分急躁。

同她示好者,本不止太子,还有另一个相当重要的人……那便是钟念月的兄长。只是这辈子一切全然变了,到如今她也没机会见钟随安一面。

她张张嘴,正要同相公子提议,相公子却更先开了口:“……居然不成。”

什么居然不成?

她低头重新去看那封信,才留心到后半段又提及,洛娘有意勾引晋朔帝,未成,还险些被看破。多亏宣平世子中意于她,这才免逃大难。

她倒是暗暗笑了下。

可见不是人人都受这洛娘的引诱的。至少晋朔帝这般人,是不会轻易软下心肠来的。

“宣平世子……”相公子又喃喃念了这四字。

却不知为何,似是十分在意。

“公子,听闻他们今日在九江县外驻扎了下来,不如我们也就近去瞧一瞧……”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他们在九江救灾,你以为是在逛集市?你我这般模样,混入灾民之中,那就等于明晃晃的靶子。等着罢。”相公子道。

此后相公子要洛娘每日都送一封信回来。

少女不由问他:“公子不怕她被发现吗?”

“若是发现了,她自会想法子。你凭的是你周身的气运,而她凭的是她每每绝地逢生的本领。”相公子随口道。

少女见他说得平淡,平淡中都透出了凉薄。

心道这又是一个不轻易近女色的。

想必就算见了钟念月,也不会为钟念月的姿容所打动。

她更放了心。

相公子很快拆了第二封信。

通篇先又是对钟念月的一番溢美之词。她骤然想到,若是每日都要先看一遍这些话,对她来说,实在是种莫大的折磨。

她忍不住出声:“写一回便罢了,今日怎么又写?”

相公子懒洋洋道:“是你说那钟家姑娘是个变数,恐成我的阻碍劫数,我这才命洛娘将她一言一行都记下来……便是今日穿的什么,吃的什么,有甚么喜好,都要记下。怎么?”

他扭头看她。

她也只能闭嘴了。

只是绷紧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抖了两下。

那洛娘是如何记的呢?

她今日着鹅黄色衣衫,头戴珍珠钗环,倚在窗前,一手握着书,一手端着茶,低眉颔首时,面上有莹莹光华……

这样一写,那纸上的人都好似活了过来,真脆生生立在了面前。

这会儿洛娘都已经开始写第三封信了。

钟念月便坐在她的对面,信口胡诌道:“她今日着绿色衣衫,头戴玉蝉,梳着堕马髻……”

晋朔帝在后面好一阵无语,但也只能不紧不慢地笑着提醒她道:“念念,堕马髻乃是妇人梳的。”

钟念月听见笑声,当下回了头,漫不经心地道:“那便改作,改作……”

她都没自个儿梳过头,又从未追过京中的流行,一时还真说不出来。她脑子里就只剩个堕马髻、飞仙髻,这般常在小说里见到的发型。

晋朔帝为她梳过发髻,倒还真仔细去了解了,这年轻女子和那已婚的女子,都梳什么发髻。

他道:“垂鬟分肖髻。”

钟念月:“那便写这个罢……”

洛娘应声。

钟念月并没有急着将目光挪回去,她先是将晋朔帝上下一打量,晋朔帝便也就这样任由她打量,随后她才道:“手中执笔,坐于案前。”

钟念月哪会手握什么书呢?

昨日手里握书的乃是晋朔帝。

今日执笔坐案前的也是晋朔帝。

左右晋朔帝在做什么,但凡让她瞧见了,也就成了她胡编乱造的素材了。

明个儿就得送到那位相公子的手里去。

晋朔帝原先还对洛娘在信中百般夸赞钟念月有所不满。

他本能的怀着私心地,不愿旁人窥见她身上的半点光华。

故筝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