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184)

书容也在后头帮着提了提裙摆,然后她们三人这样拥簇着钟念月到了晋朔帝的门外。

如今多谢苏倾娥提供的粮食,交江县的困境已经解了大半。

因为院子里急躁焦灼的气氛都转为了一片宁静。

“姑娘来了。”守在门外的孟公公欣喜道。

他为何欣喜呢?

装病这一招是他想的。

若是姑娘不来,那他不就得担责了么?

钟念月似笑非笑地扫了孟公公一眼,道:“陛下怎么还没起身呢?”

孟公公皱眉道:“姑娘快进去瞧瞧吧,陛下今个儿身子不大舒服,饭也不曾用几口。”

钟念月点点头道:“我知晓了,这人总不能不吃饭的。何况到了青州以后,本就用得潦草简单。公公再让人备些饭食来,我且想法子,让陛下再多用一些罢。”

洛娘在后头见状,心下暗暗一笑,道,是我着相了。

似姑娘这样,用一腔真心,不是更能换来真心么?又何苦学我那些个媚主的法子呢?

孟公公这会儿也很是高兴,忙亲自去准备膳食了。

钟念月便一提裙摆,进了门。

她进门前还天不怕地不怕呢,等身后的门一合上,倒又难得生出了一分紧张。

怕什么呢?

该心虚的不是晋朔帝么?

我又没存那样的心思。

钟念月深吸一口气,便大大方方地走到了里间。

里间有两个宫女守着,一旁还摆了个药碗,那药碗已经空了,只残留碗底一点药渣和残汁。这下弄得钟念月都分不清真假了。

“陛下。”她唤了一声。

床帐里,晋朔帝也低低应了一声:“嗯。”“念念怎么来了?朕不是叫孟胜与你说了,莫要来过朕的病气吗?”

钟念月隔着帐子,只能隐约瞥见里面那道身影。

晋朔帝生得是极好的,连身形都是万里挑一,哪怕是懒洋洋地倚在那里,也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钟念月问:“陛下是得了风寒?”

晋朔帝:“嗯。”

钟念月伸手卷起了外面那层帐子,晋朔帝却是霎地伸出手来,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隔着帐子哑声道:“朕说不要念念过了病气,念念怎么这般不听话呢?”

钟念月都牙痒痒想咬他了。

骗我来是你,倒还故意拿乔上了?

那帐子后,晋朔帝眼底的颜色越见深沉,他摩挲了下钟念月的手腕内侧。不等他多欺负上两下。

钟念月另一只手飞快地也掀起了帐子,而后她悄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泪汪汪地趴在了晋朔帝的床边,道:“我不走,让我瞧瞧陛下病得厉不厉害……”

这便是你想瞧见的么?我先装给你瞧瞧就是了。

晋朔帝一顿。

他的眸色更暗,一下松开了钟念月的手腕,转而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他怎么舍得见她哭呢?

一双漂亮的眼眸哭得这般梨花带雨。

她巴巴地望着他,鼻尖还轻轻耸动。

可爱又可怜。

有那么一瞬间,晋朔帝倒是真舍不得骗她了。

可这世上最难哄的小姑娘啊,又怎么肯轻易落在他的怀中呢?

晋朔帝的眸光闪了闪。

倒不如将念念抱在怀中哄。

只是不等他坐起来呢,那厢便有孟公公高声道:“陛下,吃食来了。”

倒是来得不大是时候。

晋朔帝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孟公公进了门,命人将食物端到跟前去,他道:“姑娘听说陛下没吃上几口,可忧心着呢,忙叫奴婢去备了新的来,说要想法子让陛下多吃些。”

晋朔帝嘴角方才向上抿了抿。

这话听着倒是舒坦。

此时钟念月又伸出手去端那碟子和碗,道:“我来罢。”

晋朔帝的目光落在她那双细嫩的手上,皱眉道:“烫,念念莫碰。”

他早先见钟念月陪着朱家姑娘侍疾,那时心下还有三分酸意,不知将来自己病时,念念这般娇气,是否也会在他身旁这样侍疾。

只是今日真见了钟念月动手,他倒又舍不得了。

钟念月连着推拒三次,推拒不掉,这才交还给了宫女托住。

孟公公此时望着钟念月,满眼都充斥着期盼。

姑娘会想什么法子呢?

那书生爱看的话本里,最常写些什么,吃不下药,富家小姐便以口舌度之……哎呀哎呀,这些个倒是我这阉人看不得的。

孟公公抬了抬袖子,想遮一遮视线,倒又舍不得遮。

说来,这钟姑娘也算是他看着长大了几岁的,这自然……

孟公公的思绪到此戛然而止。

只听得跟前那娇气的小姑娘,捏着筷子与勺子,言笑晏晏:“陛下病重,想必吃不得了,罢了,还是我受累些,我替陛下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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