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206)

这还不算晚,打从这一刻开始,那马车就开始一路疾驰,颠得余光五脏六腑都快要吐出来了。

一旁的小厮勉强扶着余光起了身:“公子无事吧?公子?”

余光靠住马车,艰难地卷起车帘,大声问:“出了何事?为何无故狂奔?”

听说大皇子剿匪去了,难道是有什么匪徒来追他们了?

“余公子请坐好了,说是前头丢了位贵人,三皇子得了信儿,脸色大变,说要赶紧着赶到京城脚下去呢。”

“哪个贵人?”余光神色变幻。

总不会是晋朔帝吧?不不,若是他的话,此时恐怕都天下大乱了。

这时候三皇子骑着马从旁经过。

像是要从队伍后端,换到前端去。

余光连忙唤住了他:“殿下,谁丢了?”

“钟念月。”

还有个宣平世子。

但三皇子一心只知钟念月扮成了宣平世子,也就直接把这个名号给忽略了。

“钟家姑娘?”余光面色微变,“她怎么会丢?她不是在钟府?”

三皇子心下已有不耐,只斜睨他一眼,心中暗自嘀咕道,表哥怎么这样蠢了?连钟念月都没认出来,还真当她是宣平世子啊?

三皇子随即不再看他,抬手一挥鞭,抽中了马儿的屁股。

马儿高声嘶鸣,冲了出去。

钟念月怎么会丢呢?谁敢绑她呢?

一片紧密的马蹄声中,三皇子略有恍惚地想。

她可不是好对付的人啊。

钟念月打了个喷嚏。

一时其余人齐刷刷地朝她看了过来,一个个目光冷厉,落在她的身上,似是恨不能扎死她似的。

“应当堵上她的嘴,当心惊动了旁人。”梅娘道。

手臂受伤的男子,梅娘称呼他为“武哥”。

武哥皱了下眉,但还是先请示地看向了相公子。

相公子已经被钟念月戳穿了目的,自然也就不再假惺惺了。

他与他们光明正大地走在了一处。

此时夜色沉沉,月光压在枝头,他们行在一片密林之中,那树影绰绰,密密麻麻、张牙舞爪,好似野兽正在展露自己的狰狞。

钟念月一下无端想起了晋朔帝。

若是晋朔帝在,他怕是又该要不急不缓地走到她的跟前来,抓住她的手腕,淡淡道上一声:“念念怕黑么?”

也不等她回答,他便会牵着她缓缓往前行走了。

钟念月及时压住了思绪,她抬眸看向相公子,嘴角一撇,讥讽地道:“我一个喷嚏就能惊动人了?连夜翻山越岭这蠢法子,才容易惊动别人呢。你见过有谁无故在深夜,穿得整整齐齐,有男有女,一个个穿梭在黑漆漆的林子里的吗?但凡是有谁往这边瞧上一眼,都要被吓得报官去了。如此藏藏躲躲,岂不是鼠首偾事之辈?”

这一番话,说得相公子的一干手下都是面色涨红,又惊又怒。

谁愿意被人比作老鼠?

更何况还是被这样一个柔弱娇气的女子瞧不上。

相公子神色不变,笑问:“那依你之见呢?”

钟念月掀了掀眼皮:“要抓我的是你们,干我何事呢?”

“我还当钟姑娘要提议我们,光明正大地从城门而入。”

钟念月:“你是猪吗?”

相公子:“……”

钟念月:“猪才会听信这话。”

相公子面皮抽搐:“我等自然不是。”

钟念月:“嗯,那不就是了?既然说了你们也不会听,那我浪费口舌作什么?”

相公子实在忍不住,神情似怒似喜,哼笑道:“钟姑娘真是,半点也不怕啊。”

“怕有什么用呢?”钟念月说罢,缩了缩肩道:“烦请你们谁人,脱件衣裳给我罢,这山林间有几分寒意,一会儿我就可不止是打喷嚏的事了。我体弱得很,若是一受风寒,你们怕是得请十个八个人来抬我走才行。”

“你体弱?”武哥冷眼看着她,将她从头到脚如此打量了一遍。

相公子轻叹一声,他瞧了瞧钟念月,插声道:“她确是体弱。”

说罢,他定定看着她道:“我算是知晓了,晋朔帝为何将你养得这般娇气。”

钟念月心道那你可就想错了,没见着晋朔帝之前我就这副德行了。

相公子手底下的人倒是十分信服他的。

听他这样说,武哥便不情不愿地道:“我脱件衣裳给她便是。”

相公子看了一眼,笑道:“她那样娇气挑剔,你那衣裳,她怕是不肯要的。”

武哥扭头:“那梅娘……”

相公子却突地冷笑一声道:“她对女子也怜香惜玉得紧,只怕也是不肯要的。”

想是想到了洛娘背叛的事上去了,认定了是钟念月叫洛娘改变了主意。

相公子说罢,解了自己的外裳下来,递给了钟念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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