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213)

只因这每日里丫鬟送到她跟前来的衣裳与首饰搭配起来,竟是与原先洛娘传回给相公子的信里的,那些个她瞎掰的情景相契合了。

“着绿色衣衫,头戴玉蝉,梳着垂鬟分肖髻……”

信中这般写。

而今站在镜子前头的钟念月,也是这般打扮的。

只是……钟念月不自觉地又走了下神。

如今她跟前没有个执笔翻阅书卷的晋朔帝。

相公子推门进来时,正撞见钟念月立在镜子前发呆的模样。他极少见到她这般情状,一时有些新鲜,不由走近了些。他笑着道:“洛娘是何时从了你们的?你可曾见过她写给我的信?”

他说着,便将随身携带的那么两封取了出来,道:“纸上所见,终归死板了些。今日倒是终于将纸上描绘的画面,与之相对上了。”

钟念月:“……”

可以的。

你作为反派,变态起来很有一手的。

相公子启唇,还待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得外间突然喧闹了起来。

梅娘匆匆闯进来,发髻都乱了。

她喘着气道:“公子……外头,外头突然来了许多人,今日上门的香客也少了许多,怕是、怕是出事了!”

相公子面色一变,眼眸阴沉,他冷声道:“晋朔帝怎么来得这样快?”

此地就连许多先定王的旧部也不知晓!

太后喜礼佛,因而朝野内外对待僧人寺庙都多有客气尊重,从来没有人敢在佛家重地擅动。而这处庙小,除了来求姻缘求子的,是万不该引起别人注意的啊!

“不知,我等并没有泄露痕迹啊。公子,如何是好?”梅娘焦灼道。

钟念月也有点惊讶。

来得这么快?

她还真以为自己得起码在这儿养上十斤膘,才得再换个地方呢。

钟念月眨眨眼道:“要逃么?倒也不必打昏我,我向来是分外配合的。打昏了醒来脑袋也疼脖子也疼,我不喜欢。”

明明是人质,却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我不喜欢”的话来,梅娘心下叹息,心道这钟姑娘可真是娇气得令人妒忌。

只是钟念月话音刚落下,外头就响起了尖叫声。

尼姑们四散逃开。

“不许一人逃出去,只怕是那贼人的同党!”外头有人厉声道。

相公子一攥钟念月的手腕,带着她就要往外走。

密道自然不会设在钟念月的屋子中。

他们还须穿过一条回廊,抵达相公子的屋中,方才能入到密道之中。

门一开。

却见一片大火绵延,很快朝着那俯身的巨大观音像烧了过去。

相公子顿了下,几乎都看傻了去。他咬牙切齿道:“晋朔帝疯了吗?不怕将你也一并烧了?”

钟念月:?

她心说我哪儿知道啊。

晋朔帝年纪长,城府深,她哪儿看得懂呢?

此时只见一行人缓缓走进来,他们并非是作官府中人打扮,而更像是某个府上的私兵。相公子仔细辨认了一下,才认出来他们应该是大皇子府上的府兵。

相公子抿唇低声道:“外头放哨的为何不曾察觉?罢了……准备刀剑,只等走近,你二人挟持那为首者,一路突围出去。”

他不打算亲自动手。

他动手就暴露了,最好便是继续扮做那英雄救美失败的病弱世子。

梅娘与武哥狠狠一咬牙,应了声。

他们的手方才摸到腰间藏起来的武器,却听得那为首的府兵问道:“你们是来这里求子的香客?”

相公子抿唇,盯着他目光闪烁不定,没有立即应声。

府兵嗤笑道:“倒还不敢认了,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他扫了一眼钟念月,顿生惊艳,便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道:“罢了,你们既是香客,便不关你们的事。各自走罢。”

相公子顿住了。

连他身后的几个手下也齐齐愣住了。

……听着倒好像这帮人之所以前来,是为着别的事,而压根不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既如此,也就不必动手了。

相公子面色缓和,朝武哥使了个眼色。

武哥便屈身笑着福了福身:“多谢这位大人,我家主子年少木讷,这才答不上大人的话,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于是相公子便牵着钟念月拾级而下,又缓缓朝另一道门走去。

此时几个府兵议论道:“倒也不必放火,只管将这帮僧人驱回原籍做她的普通百姓去就是了。”

“你懂什么?不下这样的狠手,这些人哪里会被震住?”

“你且去西门守着,若是得见那个妖女的踪迹,定要拿下她!此人在青州行蛊惑之事,胆敢自称‘神女’,哼……不知这些年里,佛门如她这般招摇撞骗的人,又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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