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316)

也是。

如今这些话是在同“情敌”说啊。

“父皇倒也不必惺惺作态,我早知父皇为我设了陷阱。只是我不愿含糊过下去,宁愿就这样拼过再死,也胜过做个懦弱蠢货……”

晋朔帝从身旁禁卫的腰间抽出刀来,扔到祁瀚的面前:“拿起来,可敢与朕一战?”

很久以前。

晋朔帝也是这样教训祁瀚的。

那时祁瀚便心有不甘。

而今更盛。

祁瀚冷冷一垂眸,抓起了刀。

钟念月禁不住出声:“你们作什么?”

晋朔帝拍了拍她的背,道:“念念且到屏风后去。”

祁瀚也道:“表妹去罢。”

钟念月不希望晋朔帝受伤,但她若是出声,倒又显得在祁瀚的面前小瞧了陛下了。

钟念月紧紧抿了抿唇,走到了屏风后。

“铮”一声响。

她隔着屏风,瞥见祁瀚的身影朝晋朔帝冲了上去。

晋朔帝反手拔刀,格挡,飞快抽刀,横劈下去。恍惚间,钟念月似乎都听见了风声。这一刀,又劲又疾,祁瀚虎口一麻,未能及时躲开。

那一刀便劈在了他的肩胛上。

祁瀚闷哼一声。

双眼猩红,也没有喊出声。

他又疼又狼狈。

但背脊却挺得前所未有的直。

这是什么呢?祁瀚恍惚地想。

是在他脑内构建过无数次的,他能拔刀直面敌人的画面。

不必再作隐忍。

“铮铮”,又是两声响。

刀刃破空。

“噗嗤”,撕裂了衣衫,破入皮肉间。

他的父皇比他想象中还要来得强悍。

兴许连半炷香的功夫都不曾到,祁瀚跌坐在了椅子上。

“朕曾经想过无数次,将来要如何安置你。废了你,圈了你,毒杀你……”晋朔帝在他跟前驻足,压低了声音道:“你错在不该在那日,将酒杯递到念念的面前去。否则该有一丝体面在的。”

祁瀚掀动了下眼皮。

他的喉间夹着血沫,一张嘴便是一股铁锈味儿在嘴里蔓延开。

他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日。

恶念一起,便按不住。这便是他与晋朔帝的不同……

祁瀚喉中挤出了一点声音:“我不要……体面。”

他牢牢抓紧了掌中的刀柄。

他这辈子做过许多后悔的事,独今日这一件做得对。

他抓起利刃。

真真切切地去争了一回自己想要的东西。

钟念月在屏风后站了好一会儿,脑中震颤未息。

直到听见晋朔帝唤了一声:“念念。”

她才缓缓走了出去。

祁瀚还坐在椅子上,还抓着刀,只是他的眼皮合了下去,血从他身上的锦衣华裘蜿蜒流下,在他的脚边汇集成了一汪血色。

晋朔帝没有留她多看。

他擦了手,捂住她的眼,便将她带了出去。

钟念月一时分外恍惚。

原本的男主,就这样死了?

她禁不住轻叹了一声。

谁叫不是你死便是我死呢。

等钟念月回过神来时,晋朔帝已经带着她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罗姑娘、苏倾娥都被按在了地上,连同一旁的朱幼怡……钟念月惊得掐了一把晋朔帝的手指,还真被抓住了?

晋朔帝的目光径直落在了朱幼怡的身上:“这是……朱家那个姑娘?嗯?怎么倒成了叛党?”

这一点倒确实是晋朔帝没有算计到的。

朱幼怡有些怕他。

哪怕在外头艰难熬了几年,在叛党中都混出个头目来了,她也依旧怕晋朔帝。

她嗓音艰涩地道:“……我父亲,本就是定王旧部。只是鲜少有人知。他在叛党中,人称‘诸葛先生’,地位很高,且很有威信。可那年,我母亲病重,父亲也在外染了病。叛党担心随着我父亲一病,朱家这个暗桩,不再受他们所控,才登门借大火掳走了我与我母亲。我二叔的妻儿,确实是我所杀。刀还是他们递给我的。他们欺辱我母亲,我便动了手。叛党见我出手如此果断,将我带回去后,便悉心培养起了我。只是这般生活颠沛流离,我母亲不到半月,到底还是死了……”

说到此处,朱幼怡忍不住看了钟念月一眼,道:“浪费念念原先一番苦心了,又为我母亲寻太医,又为她寻药,还登门探望,与我一同服侍。”

说罢,朱幼怡又觉失言。

她如今可不是什么干净身份,与钟念月扯上干系已经不是好事了。

钟念月轻咳一声,打断了凝滞的气氛。

而后她扒住了晋朔帝的肩头,低声同他咬了咬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

晋朔帝便也耐心地听她说。

钟念月将罗姑娘如何找到她,又做了什么。

再是朱幼怡如何来到她面前,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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