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48)

晋朔帝便抱着怀里的少女,径直踏门而入。

宫人们熟练地跟着进去,点炭盆、燃熏香……没一会儿功夫,便将里头布置舒适了。

县令只隐约听得那少女像是醒了,低低问了句:“这是何处?”

答话的不是孟公公,而是晋朔帝。

晋朔帝低声道:“是在清水县令的府邸中。”

县令暗暗咋舌,心道那少女的声音倒是极好听的。

她若是见着晋朔帝抱着她,怕不是要被惊住的?

县令正想着呢,便隐约又见那少女似是在晋朔帝怀里翻动了下,娇声道:“床铺好了,我便要睡床了……马车里睡着不大舒服。”

好大的胆子!

县令心道。

晋朔帝应了声:“嗯。”将她轻轻放下,同时也拉下了帐子。

“县令大人瞧够了吗?”孟公公的声音在跟前响起。

县令骤然一抬头,便见孟公公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县令竟然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只觉得这一眼,比那侍卫冷冷看上他一眼还要厉害。

“不敢,不敢直视圣颜。”县令将头死死埋了下去。

孟公公往他手里塞了张条子:“去吧,办去吧。咱们家的姑娘是娇宠着长大的,到了清水县上多有不适,这上头的东西都是姑娘要用的,一样也不许少。”

县令连连应声,攥紧条子,等转过身去,倒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还想着自己捂不住了,要被陛下发觉这清水县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了。可如今看来,陛下的心思分明不在这里嘛。

晋朔帝进了屋子后,便没有再出来。

大皇子都遣人来问了三回,每回都是孟公公似笑非笑地打发了回去。

他道:“陛下陪着姑娘呢。”

这个姑娘是谁,大皇子却也是从未听过的,他只当是自己办差出了错,便也只好咬着牙,灰溜溜地回去了。

路上还与祁瀚相撞了。

二人冷冰冰的,丝毫没有兄弟情谊地打过了招呼。

“太子也去求见父皇?”大皇子哼笑一声,“不必去了,父皇这会儿不见人。”

祁瀚听他如此说,就知道他是去过了。

为何不见人?

是父皇另有打算,还是不想叫人看见了钟念月?

祁瀚心头重重压着一块石头。

他有些说不出的焦灼,乃至于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他总觉着仿佛有什么事,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朝着一个不可预料的方向去了。

接下来这一日,县令的府上所有人都知晓了,晋朔帝抱下马车的那名少女,是何等的备受宠爱。

每日送去的膳食,是晋朔帝亲手拟的单子。

还有那些从城中搜罗来的有趣玩意儿,如流水一般送入了那屋中。

县令越发放了心,待这位见不得面的姑娘也就越加上心了。

他坐在厅中,命人将食物呈上来,冲大皇子笑道:“此物是那位姑娘点了名要吃的,不似咱们这边的吃食,尝着很是新鲜,大皇子且尝一尝?”

大皇子却蓦地打翻了那碗碟,沉着脸站起身来,一言不发。

他都不曾从父皇这里享过这般温情。

“什么那位姑娘……我从前都未见过她,只怕是路边捡来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这等卑贱之身,也妄想……”

大皇子话还没说完,太子骤然起身,抬手便是一巴掌。

祁瀚咬牙切齿:“你住嘴。”

县令一下傻了眼,手忙脚乱正待劝一劝。

大皇子却已是怒极,一下扑在祁瀚的身上,二人拳脚相加,就这样打起来了。

这二人打得不可开交,等侍卫来拉扯时,他们见那县令还傻站在一旁。

好端端的,提表妹作什么?竟敢让表妹担这样的名声!

祁瀚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按着县令也是一顿打。

大皇子冷笑一声,倒也看不惯那县令这般狗腿,言语间捧着那姑娘,上去也是一顿打。

县令浑然不知,为何战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时抱头不顾脚,抱脚又顾不得头,连声:“哎哟哎哟……”

侍卫:“……”

这厢屋子里,晋朔帝叠了手中的纸,置于烛火上燃了。

他头也不回地问床榻上的钟念月:“今日晨间醒来,为何又哭了?”

钟念月的身体今日又好了许多,她正懒怠地倚着靠枕,光明正大地享受着皇帝才有的待遇,一边喝茶,一边玩贴画。

她闻声不由歪头:“我哭了?”

“嗯。”

不止是又哭了。

这回还哭得极是伤心,揪着他的领子,像是气都喘不过来。

他便只有按住她的背脊,轻轻抚去,可怎么也抚不住泪水。

谁也不曾这样不识趣,在他跟前哭起来就没个头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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