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64)

总不好把人吓住的。

不等锦山侯上前,钟念月便轻轻挣开了万氏的手,走到锦山侯跟前去,问:“你揣的什么宝贝?给我瞧瞧。”

远昌王陡然瞪大了眼,没想到陛下还未开口,这第一个出声的竟然是这小姑娘。

这小姑娘竟还伸手去拉自己儿子的袖口。

那里揣的……

远昌王眼珠子瞪得更大了,使他本就凶恶的面容,看上去更凶神恶煞了,仿佛要生吃了钟念月一般。

万氏见状皱眉。

惠妃心下暗暗失笑,哦,倒是忘了,远昌王就此一个独子。要他儿子陪别人玩蛐蛐儿,没准远昌王还觉着是在羞辱他呢。

众人正心思各异时,钟念月没见怕远昌王,倒是锦山侯先惊得浑身发软,只听“咚”一声,他怀里那个小盅掉了下来。

盖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儿,紧跟着便见一只蛐蛐从里面爬了出来,两根触角耀武扬威地支棱着,浑然不知道自己落入了什么样的境地。

惠妃最怕这些虫子类,一见了模样,吓得惊叫了一声:“啊啊!”

“陛下!”她喊。

“快,快将这东西弄走!”

远昌王两眼一黑,差点当场昏倒给他儿子看。

他就说这蠢儿子面不得圣吧?

锦山侯今年也才十二三岁,吓得呆呆地就往地上坐。

钟念月忙一把牵住了他的衣襟:“你待会儿坐死它了。”

锦山侯呆呆应声:“……哦。”

然后便无措地站在那里,不动了。

钟念月揉揉额角,心道真是大开了眼界了。

在原着中锦山侯也是有戏份的。

因喜好女主的容颜,硬是要求娶她。锦山侯的父亲又只这一个儿子,自然纵容着了。太子得知后,却是勃然大怒。势要将锦山侯这个纨绔弄死。

如今一瞧。

这赫赫有名的书中一纨绔,今日却像个傻蛋。

钟念月低头瞧了瞧满地乱爬的蛐蛐:“你快捉住它呀。”

“它一会儿跳到陛下鞋面上去怎么办?”钟念月道。

她从前看书的时候,总听人说斗蛐蛐,其实她自己是没玩过的。如今见了,才觉得这蛐蛐着实长得有够丑的,倒也不怎么想玩了。

还是收起来罢。

钟念月这话落在孟公公和晋朔帝的耳朵里,自然不是她不想玩了的意思。

孟公公低低笑道:“姑娘这是惦念着,莫要脏了陛下的鞋面呢。”

惠妃还处在惊吓中,一时倒也没听见孟公公的话。

眼见着那锦山侯又蹲下身,笨拙地去抓蛐蛐,惠妃吓得又尖叫了两声。

再看那万氏呢?

却是动也不动呢。

惠妃暗暗咬牙。

万家的血脉就当真这样厉害么?外表再柔弱,骨子里也是万家的刚强?

锦山侯在地上爬了两下:“……捉住了。”

他呆呆望着钟念月,还把手伸过去,要将那蛐蛐递给她。

钟念月觉得这东西实在丑,可锦山侯的模样又可怜又可爱又好笑。

钟念月便笑了下:“我才不要这个呢。”

锦山侯闻声也不生气,又抓着那蛐蛐往袖子里揣。

远昌王看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他的老天啊。

他这儿子怎么蠢出这副德行了?

远昌王伸出手正要去按儿子的胳膊,便见那小姑娘拽了下他儿子的袖子,脆生生道:“你贴身放着,不怕浑身长疙瘩么?又红又痒,难受死你。”

远昌王一怔。

他还当这小姑娘要说怪恶心的呢。

此时只听得座上的晋朔帝低低唤了一声:“念念。”

惠妃被这一声呼唤,登时惊醒了。

她也不叫了,只狼狈地贴住了椅背,只觉得今个儿实在将脸都丢光了。

陛下唤得实在亲近。

这年头从惠妃脑中过了一圈儿。

或许是今日她受的刺激实在是多了,这念头转过一圈时,她竟然连怒意、妒忌,都生不出来了,只坐在那里愣愣的。

“好玩吗?”晋朔帝问。

远昌王妃心下惊异,隐约觉得抓住了什么要点。

今日传她与儿子入宫……是为着……玩?而且是为着,让这小姑娘玩?

钟念月摇了摇头道:“斗蛐蛐倒也不大好玩。”

“为何?你还不曾斗过。”晋朔帝再度出声。

“它丑,我不喜欢。”钟念月说得理直气壮。

惠妃听着只觉得这像是胡搅蛮缠。

偏晋朔帝一点头,道:“嗯,丑便不玩了吧。”

钟念月扭头再去瞧锦山侯。

这微圆的少年,眼底都噙上泪水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钟念月从兜里抽了条帕子出来,递给他:“你擦擦么?你方才在地上把手都弄脏了。”

锦山侯怔了怔,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这下倒也不眼底噙泪了,耳根子甚至还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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