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7)

高夫人:“……”倒是怪我高家准备不周了?

钟念月全无书中原身赴宴时的格格不入。

比起束手束脚的高夫人,她倒更像是这里的主人,举手投足都是优越家世娇养出来的闲适自然。

这厢高大学士沉声道:“钟大人的这个女儿,自幼不习女戒,不读四书。却是太娇惯了些……”

祁瀚没有应和他的话。

祁瀚往日也这样想,只是高炳这般喜好训斥他人的做派,实在叫他烦透了。

见着他,都总要端一端老师的架子。怎么不敢到他父皇跟前,拿出直谏的派头呢?

祁瀚理了理袖口,拿出几分太子的派头来,淡淡道:“表妹这几日病了,也算不得娇惯。”

高大学士张张嘴,闭上了。

太子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再多说,倒成不识趣了。

祁瀚见他语塞,这才觉得胸中堵着的不快松动了些。

他不想再与高炳谈什么功课,更不想被频频提起他父皇是如何训斥他的……祁瀚的视线晃了晃,干脆拔腿也朝那六角亭子去了。

高炳若是还要拿他的架子,就不会跟着往女人堆里扎。

“表妹。”祁瀚跨入亭子,唤了一声。

钟念月正吃东西呢,懒懒应了一声。

祁瀚胸中的不快一下又堵回来了。

她今日都肯来这里了,怎么还要同他装腔作势?

往日都是钟念月黏着他说话,祁瀚一时搜刮肺腑,竟然半晌找不出一句可起头的话。

“表妹……是当真病了?”

不然怎么会将自己裹得这样严实,还要躲在亭子里挡风驱寒。

“表妹前几日和我说的……都是气话?”祁瀚再度出声。

钟念月拉了拉兜帽,这才露出一张雪白的面容,她睫毛轻颤,容颜动人。明明比往日穿得随性不讲究了许多,裹得跟团雪球似的,却偏偏将她衬得更小了些,令人想起那可以托在掌心的宝珠。

祁瀚瞧着瞧着,便忍不住心想,难不成真是他先入为主,冤枉了钟念月?

他自认少有做错事的时候,若真是冤枉了她……他在她跟前,倒好像也没有训斥厌憎她的资格了。

祁瀚一时心绪有些复杂。

而那粉雕玉琢般的少女,此时方才启唇:“表哥。”

祁瀚:“……嗯。”

钟念月:“你是不是闲得发慌?”

祁瀚:“……”

这话何意?

祁瀚脸有点黑。

难道她是不想同他说话?

钟念月将跟前那盘子瓜子往前推了推:“表哥既然闲着没事做,那就给我剥一盘瓜子吧。”

祁瀚:“……”

祁瀚刚有一点软化迹象的心,立马就又硬了起来。

高夫人还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偷听呢,像是想要从中窥出点什么来。

此时钟念月又扭头朝她望去:“大夫人是不是也闲……”

还不等钟念月将话说完,高夫人忙笑着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淑儿那边还等着我呢。我留两个丫鬟婆子在这里伺候着,太子和钟姑娘有事只管吩咐。太子殿下,我就斗胆先行告退了。”

说罢,高夫人就福身走了。

像是生怕钟念月也叫她剥瓜子去。

到时候那怎么拒绝?太子都剥了,你不剥?你比太子金贵?

高夫人走是走了。

钟念月盯着祁瀚的手:“表哥剥呀,快剥呀。”

祁瀚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但他是太子,遇事自然要沉着稳重。

稳重的太子捏起葵瓜子,沉着地剥了起来。

香桃见状,暗暗点头,心道姑娘不愧是姑娘。太子虽说是差了些,将来做不了姑娘的夫婿啦,但是给姑娘剥剥瓜子还是可以的。

钟念月身边带来的丫鬟婆子一派自然,只有高家的下人看得战战兢兢,恨不能去替太子。

而亭子外,那些个女孩子也都看傻了眼。

“是谁胡说太子几日不理钟念月了?如今这……”

“这不对啊,这怎么,怎么像是掉了个个儿了,成了太子哄着她了?”

“还有,钟念月今日怎么打扮成这样?往日不是要艳压四方么?”

这厢说完,那厢高家三姑娘出来了。

她们扭头一瞧。

高家三姑娘也着实下了功夫,想是生怕比不过钟念月,于是平日里作素净打扮的她,今个儿却是穿得锦衣华服。

她身旁的婆子还捧了一套头面,远远一瞧,还在太阳光底下闪烁着金光呢,若是戴在头上,不知是如何的珠光宝气呢。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低低道:“若她瞧见了钟念月的模样,岂不是一拳打着了空气,全部白收拾了?”

其实这会儿不止她们在偷偷打量钟念月的方向呢,另一处扎堆的几个小姑娘,也正望着六角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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