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淑妃也没多说什么,给皇帝行了一礼,就温柔乖顺的退下了。
一派都是与世无争,安分认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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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由大理寺寺卿宁一睿协助岑太后查办。
但这边还没开始拿人,御厨房的一个小內监就自杀身亡了,在那小內监的住处就查到了那毒青蛇的药丸毒,再查那小內监的出入行踪,就发现他曾去过玄凌曾经购买毒青蛇和药丸的异兽店,并且的确购买过那些药丸。
再查一下,那小內监竟然和岑太后宫中的一个主管太监走得很近。
小內监自杀了,这件事也就查不下去了。
一时之间,宫廷内外竟有人传出岑太后有武后之风,不惜以毒杀曾孙来陷害二皇子殿下和三皇孙小殿下。
慈恩宫中,岑太后一把摔了药碗,骂道:“贱人,贱人!”
可是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口中的贱人骂的到底是温淑妃,赵允煊还是阮觅。
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主谋是是谁。
岑贵妃扶住岑太后,心中也犹如火烧一般。
孙子受人算计,差点连命都没了。
可是最后还要受这等污名。
而皇帝也没再命人追查下去。
也没就此罚谁,做什么,对外面的流言却也置之不理。
正如当年魏后病逝,明和宫大火一案一样,好似谁都没有惩罚。
但实际上受损失最严重的就是岑太后,岑家。
岑太后的贤后慈母形象严重受损,从此之后皇帝开始不再像以前那般孝顺恭敬。
宫外,岑家也背上了独揽大权,排除异己,狠毒至毒杀元后和嫡子的声名,手中权柄被一削再削。
现在的情形可不是如出一辙?
岑太后气得喘气,岑贵妃帮她抚着背,道:“母后,您先别着急......儿臣觉得这件事实在蹊跷得很,此时我们定不能乱了手脚。”
岑太后看向岑贵妃,道:“蹊跷?”
“母后,依你之见,此事像是谁的手笔?”
岑贵妃道。
“还能有谁?”
岑太后冷冷道,“除了赵允煊,还能有谁?”
“一个黄毛小儿,能那般聪明,那么巧,就辨别出糕点中的毒来?还正好身上就带了那迷药给希儿下毒?”
“自编自导一出戏,更加坐实了我们容不下他的罪名,坐实了当年是我们毒杀魏颐真和火烧明和宫的罪名......当年,怕分明就是魏颐真她见自己死期不远,就将儿子送了出去,再主导出了火烧明和宫那一局,否则如何能安排的那般□□无缝?可恨我还一直误会此事是你爹太过心急,才贸然行事。”
岑贵妃听着岑太后的话默了半晌,然后轻声道:“母后,那日之后,父亲深查了赵玄凌,那孩子,真的是......像个妖孽一般。阮家和忠顺伯府多有交集,父亲细问过忠顺伯府,那孩子身上的确是常年都备有各种毒物,药物,且手段毒辣,又精明得跟个鬼一样,根本就不似个孩子......若真是他人所策划,他识破出来,应的确有这个可能,更何况他身边服侍的那两人,怕也不是寻常人。”
“还有,那日儿臣一直观察着阮氏和赵玄凌,阮氏入殿之后,看到赵玄凌脸上的伤,神情愤怒又冷傲,显然她极相信自己儿子,对这宫中其实很是不满......依儿臣看,并不似做戏。”
“因为这场戏,我们是两败俱伤的。陛下他,不相信我们,同样也不相信赵允煊,厌恶阮氏母子,经此一事,他怕是更厌恶上了阮氏母子,对赵允煊的嫌隙也更深......反是温淑妃,现在脱了身。”
岑太后猛地看向岑贵妃。
岑贵妃低声道:“母后,那日殿中,儿臣一直有特意注意着温淑妃,也嘱咐了雪嬷嬷盯着她......因为在一开始,儿臣就不认为是赵玄凌毒杀的希儿,因为很明显,若真是他毒杀希儿,他必然也逃不掉。”
“所以儿臣一开始就认为是温淑妃......然后在赵玄凌说出希儿所受之毒并非是剧毒之时,她神色明显有变。”
“母后,您想想,若是希儿真死了,我们必然会借此事件毁了赵允煊......若是在那之后,再传出,再传出希儿是我们自己毒杀的,那时对我们才真正是灭顶之灾。”
“受益的,也就是温淑妃和四皇子,坐收了渔翁之利而已。”
“母后,儿臣怕是我们一直都认为不管温淑妃和温家怎么蹦跶,赵允炜都坐不了皇位,所以低估了她......就是当年魏颐真之死,还有明和宫大火,儿臣都怀疑,是不是都和温淑妃有关......所以赵允煊归来,温淑妃和温家的反应,不仅是震惊,还有很深的惧怕。”
岑太后抿唇。
她的手紧紧捏着被子,默了一会儿,才慢慢道:“若真是如此,那我们还真是放任了一条毒蛇,慢慢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