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觅听得心惊肉跳。
她听不懂这中间的联系,为何他受伤,皇帝便赐不了婚了......但却能感觉到其中的凶险,后面那句“等这些事情都结束”更是让人心惊,低声道:“你胡说些什么?!”
谁又知道隔墙会不会有耳?
赵允煊轻笑了一下,却没再说什么,而是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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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的消息一向传得快,更何况是在赵允煊刻意往外传出的情况下。
第二日几乎整个京城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二皇子去沧州大营回城受到刺杀,现在昏迷不醒的消息。
皇帝派了三拨太医过去,得到的消息都是“二皇子殿下被淬了毒的刀剑刺伤了心脉,怕是药石难医”,皇帝气急攻心,命令大理寺寺卿宁一睿和禁军统领胡铭锡共同严查之后,就跌坐在了龙椅上,直直的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皇帝喝了安神药,翌日醒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了守在自己床前的岑太后。
他心中一惊,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竟然重得像是千斤巨石般,不过是动了动手,已经疲累得想要瘫下......不过,他本来就是躺着的。
他勉强转头看了一眼,看到德庆就守在后面,心总算是放下了些。
岑太后看到皇帝醒来,道:“皇帝,太医说,你的身子早就因劳心劳神过度被掏空,也早就叮嘱过你,不可再费神劳思,你如何半点不曾跟哀家说过?”
皇帝没有出声。
岑太后苦笑了一下,道,“皇帝,你和哀家离心,竟是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了吗?”
“不过你原先还可强撑着,现在却是再也不能撑下去了。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不可无人主持大局,否则怕是要乱相四起,祖宗的千秋基业毁于一旦......皇帝,为天下安稳计,还请您早立储君吧。”
说完她就扬了扬手,那手上赫然就是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道,“立储诏书哀家已经命人替你起草,盖了玉玺。”
皇帝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诏书,瞳孔收缩,最后才又看向她,冰冷道:“允煊,是你派人刺杀他的?”
“不。”
岑太后厉声道,“不是,你想知道是谁刺杀他的吗?二皇子的侍卫捉到了一个刺客活口,在大理寺的严刑之下,他已经招供,是受你的爱妃的娘家,温家人的指使。”
皇帝一愣,随即就气得一阵气血翻腾。
他不再理会她,直接看向德庆,道:“德庆,你让人传旨,召大理寺寺卿和禁军统领来见我。”
“陛下。”
德庆听了皇帝的命令,没有出去传人,却是一下子跪了下来,老泪也滚了出来。
他哽咽道,“陛下......”
可是后面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皇帝又是一急,他挣扎了一会儿试图想要起身,可仍是徒劳无功,最后气喘着看向一直默不出声的岑太后,道:“你,你竟然想要谋反弑君,矫传圣旨!”
“谋反弑君?”
岑太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她看着他,冷冷道,“皇帝,你难道忘了,是谁把你养这么大,是谁把你扶上储君的位置,皇帝的位置?”
“难道你以为是因为你是你父皇的长子,还是因为你是他第一个皇子妃的儿子,你是他的嫡子不成?你这个嫡子是因为哀家,不是因为你的生母......你的生母从来都没有做过一天的太子妃,没有做过一天的皇后,连追封都没有!但凡我过继的不是你,是任何其他一个皇子,这皇位就不关你的事!”
“你!”
皇帝气得又是一阵晕眩。
他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后就又听到岑太后道:“皇帝,你骗了哀家一辈子,也利用了哀家一辈子......哀家倒是真没想到,当年你还那么小,心思就已经那么深。可是你算计所有人,就没有想过,哀家也会留后手吗?所有人就都该被你算计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哀家可没有必要骗你,也该让你看看你宠爱了几十年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哀家的确有让人去截杀赵允煊,但截杀赵允煊的却不止一拨人,那招供的杀手可没有冤枉你宠爱数十年的小贱人。”
“她一贯会做的不就是先杀人,后造谣......当年毒杀魏颐真,火烧明和宫如是,后来想要毒杀正希嫁祸赵玄凌如是,现在截杀赵允煊亦如是。”
“想来若不是皇帝你身体已经不行,被她得逞,那最后的结果就是赵允煊被杀,哀家和大皇子,还有岑家来背这个黑锅,被陛下你一网打尽,最后又是那贱人渔翁得利,以为那样就能让她的儿子坐上储君之位了吗?”
“呵呵,当年哀家还真是看走了眼,看她温柔和顺,怕你真被魏颐真迷了眼,就让先皇把她赐给了你,却不想你们还真是一样的脾性,所以就格外的对眼。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