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忧心是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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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觅去了东外堂。
意料之中的见到了戚家老太太和大太太,意料之外的是坐在主位上的却是一位眼生的老夫人。
阮老太太见到孙女过来忙唤了她上前,笑成了一朵皱菊花般拉着她给那位衣着贵气的老夫人介绍,道:“亏得老夫人惦记,这就是我们家大姑娘了,年纪小,性子有些淘气。”
说完就对阮觅道,“觅姐儿啊,这是周老夫人,是你母亲的堂姑母,快给周老夫人见礼。”
周家老夫人啊,这人阮觅没见过但却是听说过的。
这位周家老夫人的长子是福建督府正三品的都指挥佥事,这还不是最拿的出手的,周家最拿的出手的是这位周老夫人的女儿,她是福建督府都督姚骞的夫人。
福建督府都督是什么?
那是阮家这样的商户人家得高高供着的土皇帝。
周老夫人也姓戚,和戚家是隔了几代的族亲。
当年戚氏也是靠着这层关系才能顺顺利利嫁入阮家的。
阮觅向着周老夫人中规中矩的行了一个礼,道:“小女见过老夫人。”
周老夫人点头,仔细地打量了阮觅一番,点头道:“果真是如传闻中那般好样貌,老太太真是有福气。”
阮觅被她打量得本已浑身不适,听她这般说心中更是一突。
传闻,从哪里听来的传闻?
她察觉到一旁戚家老太太看着自己的目光,那感觉真是有被什么给盯上的阴森之感。
阮觅垂着头思量着。
一旁的阮老太太却是殷勤笑道:“老夫人谬赞了,这孩子就是性子乖巧,哪里比得上老夫人家的几个姑娘,真是通身的气派。”
周老夫人这话却不接,在她心中,这商家女,如何能跟她家姑娘相提并论呢?
阮觅耐着性子在那外堂被人品头论足了一番,待她们又谈去了别的,便悄声告退了。
出了东外堂她心中烦躁,索性就吩咐了外面的丫鬟一声,让她转告祖母,自己就带着冬青直接先下山去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寺院之时,隐在暗处一人看着的目光都直了。
旁边的小厮讨好道:“三公子,这姑娘果真是天姿国色,无怪得戚家二公子被她勾得失了魂,寻死觅活的想要娶了她。不过这么好的颜色,三公子您真应下,将来不喜欢了,就送给戚家二公子吗?”
戚家二公子想娶这阮家大姑娘,可惜阮家势力眼,不肯许。
戚家老太太看着自家孙子被折磨得形容消瘦,心中对阮家恨得不行,她知道周家老夫人一直对周家三公子整日荒诞,三个月就折磨死一侍妾的行径很是头疼,便在周家老夫人跟前献了策,说不若纳个绝色的回去收收心。
今日其实就是来相看的。
周见深一直盯着阮觅离去,直到人转过了回廊再见不到了,他才收回目光,先回味了一番,这才扫了自己的小厮一眼,阴森着脸笑了两声,道:“自然是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话,她有本事勾了爷,不送人也不是不可以,戚家那东西算是个什么东西?”
“那也是,自然是随三公子的心意。”
小厮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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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觅离了寺院心情仍是不好。
她也不想回家中,就对车夫道:“去海兵楼吧。”
福州府靠海,近年虽海贼倭寇横行,但海贸却还是繁盛的。
这海兵楼就是卖海外番邦兵器的地方。
朝廷禁私造兵器,但却没有禁止少量的售卖,番邦货物更是无人去管,只要给朝廷缴了赋税即可。
阮觅是想买个兵器静静心......手握着兵器能让人安心。
她想着,或许等大哥回来了,就该跟他商议,不如离了阮家好了。
冬青不知道自家姑娘的心思,只以为她就是想散散心......她知道自家姑娘一向喜欢奇巧之物,常会去这些店中淘些东西,家中大公子,还有梁家大公子都不知道送了姑娘不知道多少这些东西。
想到梁家大公子,冬青心里也是着急,她看出梁家大公子应是对自家姑娘有意,心里只盼着两人能早些定下亲事才好。
可偏偏却又不知为何,梁家大公子对姑娘好是好,却就是迟迟没有上门提亲,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意......但这些她也只敢自己心里着急,断断不敢在自家姑娘面前露出来的。
阮觅的确不知道冬青在想什么。
她在海兵楼转了一圈,最后在阁楼上看到了一把造型精美的圆月弯刀......小小的,不过只有巴掌长,刀鞘上嵌着宝石,刀身凛冽,寒光闪闪,她拿了伙计提供的木桩试了试,当真是锋利无比。
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