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的手炙烫,像烙铁一样,烙得人头晕目眩,身上也是熟悉的热度和气息。
阮觅的脸腾得烧了起来,一直烧到耳后根,然后连眼睛都好似烧红了。
那原本是他们床笫之间的情话!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跟她说出这种话来!
是嫌对她的羞辱不够多吗?
“你放手!”
她咬着牙一边尝试着挣脱一边道。
可是他紧紧抓着她,犹如铁钳般,又哪里挣得脱?
那一挣之间他竟是一下子又将她拖得更近了些。
她看到他另一只手伸出来抚了抚她耳后的头发,看到他眼中灼灼的火光,立即意识到他后面可能会做什么,情急之下也再顾不了许多,伸手就向着他的后脖挠去......那指套上也是抹了药的。
“砰”得一声,门被大声推开。
冬青站在门口急急禀告道:“姑娘,侯爷,顾家三姑娘过来拜访姑娘,现在正在外厅候着。”
她守在外面,隐约听到了里面的争拗声,只听得一阵心惊肉跳。
是以刚刚一听到外面小丫鬟来报,说是南阳侯府顾家的三姑娘来访,不管以前自家姑娘怎么下了禁令说只要是南阳侯府的人,一律打发走,直接就冲了进来解救自家姑娘......
第21章 手滑了
阮觅听得冬青的禀报心中一松, 那只差一点点就要挠到顾云暄脖子的手也迅速收了回去。
她趁他也稍有怔愣之时又一把扯回了原先被他攥住的那只手,挣脱了他的怀抱, 然后越过他一声不吭地就往外走。
可是顾云暄不过是稍愣了一下, 被她挣开见她要离开就又一把伸手扯住了手腕。
这还有完没完了?
阮觅只觉得烦透了。
她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就是在床笫之间热烈些, 整天也多是不见人影, 见了人也是冷淡疏离的......所以梦境中他那样冷漠的说出那番理所当然降妻为侧的话来,她虽震惊,但心底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不可置信。
这个人, 她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但却很奇怪的,她却又能很轻易的捕捉到他的情绪, 他的虚实。
在他眼里, 或许她不过就是一个所有物罢了。
他或许是有些在意她, 但那在意就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而已。
他更多的应该是不能容忍背叛和超出他手心掌控的东西。
可是明明他们已经和离了,和离了!
阮觅真是越思越恨。
可是还是不得不跟他虚与委蛇。
她忍着想要不顾后果给他撒剧毒的冲动, 转头看向他道:“侯爷, 您不是觉得那南阳侯府个个都是纯洁善良无辜, 不能凭我的揣测去追究他们吗?那侯爷您不若就跟着我过来, 听听您那好妹妹是如何的纯洁无辜好了。”
“哦,也好好看看我在你的后院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每日里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
说到这里她冷笑了一下,道,“虽然侯爷您是一点也不在意的,活着您可以肆意欺凌, 死了也不过就是一个牌位,扔了也就是了。”
这都是什么话?!
顾云暄听得真是又是心火起,又是焦躁。
她是他唯一的女人。
明明他已经把她捧在手心里,为了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娶了她,为了护着她,怕她在南阳侯府受委屈她说和离就和离,禁了南阳侯府去打扰她,在战场三年,他想着她,念着她,更是从来没有做过半分对不起她的事情。
虽然想投怀送抱的人从来都不少。
别人送来的女人也不少。
他却是多看一眼也不曾......虽然这也不是为了他,只是他从没有这种心思而已。
可是她却践踏着他的感情。
在他在战场上杀敌,想着她念着她的时候,她却在跟别的男人笑语嫣然,谈婚论嫁......
顾云暄的心简直像是要烧起来。
可是两人近在咫尺。
他看到了她眼中怒火下一闪而过的水光,还有层层倔强包裹着的屈辱。
他心头一抖,想到这几年他都不在她身边,她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想到自己娶了她之后因为自己太忙,对她也多有疏忽,在南阳侯府受了委屈他却全然不知,心疼,怜爱还有愧疚到底胜过了怒火,手慢慢松了下来。
*****
小花厅里,阮觅坐在主位上慢慢拨弄着花茶。
顾柔则是坐在下面。
两人已经三年未见。
顾柔原本以为这一次两人见面自己会占主动地位。
因为两人现在早已经是今非昔比。
当年的阮觅是嫂子,顾柔才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为了接近顾云暄,只能哄着阮觅,日日在她面前卖萌装可爱讨好她。
而现如今阮觅是个已失最好年华的和离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