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权臣之后+番外(58)

这也不是她该知道的事。

她瞪着他不出声。

他便续道,“其中很多罪证是抹不去,做不平的,暗探拿到这些资料,中间费了不少周折,甘家应已知晓。以时间来算,想来朱成祯怕是也收到了甘家送过来的消息了吧。”

“大人,您,您是说太子妃娘娘是太子殿下派来见您的?”说完她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不,不可能吧?因为郑愈他手中握了西坪甘家的罪证,太子殿下就派自己的太子妃,去私见她的旧情人?他可是一国储君......

兰妱脸上的惊异掩都掩不住。

她面上的表情甚是好笑,他笑了笑,又转了话题,道:“当年,我离开京城去北疆之前,大长公主曾起意将太子妃许配于我,但此事遭到南平侯府的激烈反对,几乎将其禁足。南平侯府培养她,是寄予了很大期望的,最后她也的确不负南平侯府的期望,嫁给了太子朱成祯。但这些事情至始至终都是他们的事,跟我并无任何关系。那时我已经准备离开京城去北疆。”

他是在跟自己解释他和太子妃的关系。

兰妱一时之间简直坐立难安,她其实没有想让他跟自己解释那种事情的意思。她只是,想知道他对太子,太子妃一系各人的态度,将来她好应对。

然后,她发现,他最喜欢说的就是,和他何干?

想到先前在大长公主府见到太子妃时她眼底的落寞神情,再想到周宝薇口口声声说郑愈对她长姐如何痴情苦情,兰妱心底就升出些荒谬的感觉来,一时哑然。不会是连太子都以为郑愈他,对周宝蕴情深不已吧?

而此刻因为提起那些旧事,郑愈不免也想起当年的事情。

他十岁前跟着东明大师四处游历,十岁时,被东明大师送回大长公主府的庄子上,其实那是承熙帝要求的,他总不能真做个和尚,总需要一个身份,习武练剑,征战沙场,好建功立业。

只是他自出生起就待在东明大师身边,因为他母亲是心怀怨愤难产而亡,据说他身上天生就带了一股子戾气,为祛除他身上的这股戾气,东明大师日日带着他诵经拜佛,带他遍地游历,冬踏积雪夏踩沙漠,看尽人间千苦,尝透世上百味,最后就像是被施了什么咒似的被磨得无心无欲。

还有,他身旁还有一个身中异毒,每日受病痛和余毒的折磨痛苦不堪,终身只能坐轮椅的兄长为伴。

他回到大长公主府,面对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脸色?

大约大长公主是为软化自己,就接了周宝蕴陪伴在自己身侧,大约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是“童真无邪”“玉雪可人”,后来据说还是京城第一美人的周宝蕴不能打动的?也真是可笑。

后来的那一场闹剧,他的确从始至终都没出过一句声,表过一句态。

本来就是,跟他有何干系?

兰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感情之事,她还是少触为妙。

她想了想,道:“大人,那您上次受伤,可是跟西坪甘家有关?妾身听说,西坪甘家在西坪一手遮天,位似藩王,连陛下都不能奈他何,京中又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若是您手中有他们的罪证,联姻不成,他们怕是会对您不利。”

郑愈看着她认真还带了些忧虑的小脸,轻笑了声,道:“嗯,他们一直想暗杀我,从北疆到京城,这几年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但他们以前没能杀了我,现在也不会那么容易杀了我。”

看她的面色因他的话不但没好转反而更白了些,他扫了她一眼,有些随意的慢慢道,“害怕吗?你当初求我入我府中,是为了好好活下去,可是现在跟了我,却随时都可能死,有没有一点后悔?”

兰妱抿唇,她看他,他的表情随意,似是随口而出,可她却无法视他的话当作随意之语。

她看着他,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郑重和认真,道:“大人,您于妾身之恩,比妾身的命更重要,即使将来妾身死了,也是妾身自己的选择,绝不会后悔。”

她自八岁起入了太傅府,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就是被送给如厉郡王那般之人,身不由己,任人□□。她在太傅府,如何不知道众人看她的目光,眼底深处的轻慢和不屑,嫡支小姐们看不起她们的轻贱眼神几乎从不掩饰。她是想活下去,却也不愿那般苟且活下去,可她心里又牵挂着自己的父母亲人,并不舍得轻易言死。她一直坚信,她有这条命到这世上,不是为了轻言放弃去死的。

现如今能如这般,不随便为人轻贱,能有一定的自由度经营自己的生活,这些都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他虽霸道无常,但她在他眼中,从来也没看到过他对自己的轻贱。她很清楚,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只要她稍作拒绝,他定不会强迫的,其实还是她自己厚着脸皮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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