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权臣之后+番外(61)

“阿妱,天气寒冷,不要在外面太久了,闲杂之事且让云七和秋双处理即可。”

僵持中,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兰娇撅着嘴盯着的马车中传出。漫天积雪中,那声音如玉击石,透出股凉意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兰娇呆住,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原来里面竟是有人?还是个男人?

竟然......

***

郑愈出声,兰妱不再理会兰娇,她看向秋双,道:“秋双,你扶了堂姑娘去后面马车,替她看看伤势,稍后我让阿早将玉肌膏送过去。”

秋双恭声应下,兰妱再没劝兰娇,甚至连看也都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就转身离开了。也再未说什么陪她一起去坐后面的马车之类的话,顺杆爬,她却不会娇纵她。

其实她本就是个凉薄之人吧。

她对兰娇并无什么感情,她消耗了她的耐心,触了她的那一道线,她便只会尽应尽之责,不会任其纠缠索求,更不会有丝毫拖泥带水。

“堂姑娘,请随奴婢这边过来吧。”秋双看向兰娇道,她的语气温和,但听在兰娇和钟婆子耳中,都觉出了其中的逼压之意。

连一个奴婢都敢逼压自己。

兰娇脸涨得通红,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瞪着往前面马车去的兰妱背影,心中只觉一阵一阵的委屈翻滚,又仿似受了奇耻大辱。

原来那马车上有人,是个男人的话那必然就是那位次辅大人了。

可是她为何不肯和她直说?竟让她在那位大人面前出此之丑,现在更是把她仍在这里不管不问。

她是她的堂妹,若马车上面的人真是那位次辅大人,他既然亲自送兰妱到庄子上,为何兰妱不肯引见自己,反把自己丢给下人?

他说,闲杂之事......兰娇的眼泪又流下来,只觉得又羞又辱。

她眼中含泪地瞪着兰妱的背影久不能动,钟婆子暗中捏了捏她的胳膊,兰娇心中翻江倒海却也只能妥协,终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跟着秋双去了后面“下人”坐的马车。

***

兰妱上了马车,给郑愈先略略行了一礼,再寻了玉肌膏递给了外面候着的阿早让她拿去后面马车给兰娇去搽,这才坐下看向郑愈。

她知道他是习武之人,耳力目力都非寻常人可比,刚刚外面的动静他定是都听见了,怕或是忍不了了或是为了给她解围才出言的。

兰妱对着他有些抱歉道:“大人,舍妹长居乡下,家中娇惯,行事有些鲁莽,还请大人勿要见怪。”

郑愈的目光先在她脸上看了一圈,才道:“我的确不喜我的马车上会有其他人的味道,你不觉得委屈即可。”

兰妱笑了笑,摇了摇头,她怎么会觉得委屈,关她什么事啊,她可不是那种会为别人的行为添加心理负担之人。因果,缘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和缘法。哪怕那个人是她堂妹,和她有亲缘关系,她也不会替她负责。

尽己应尽之力,却绝不背负世人施加之责,依从本心,这才是她的处事原则,也是她在任何情境下都能不怨不尤努力自取的根本。

不过,想到刚刚外面漫天的大雪和渐暗的天色,她柔声道:“大人,这里离庄子已经不远了,天色渐暗,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郑愈却当她是乍遇什么堂妹搅和这么一通,自己在这里令她尴尬,遂温和道:“不自在吗?”

兰妱忙摇头,虽有一点点赧色,但还是低声道:“并不会。只是外面风雪甚大,路上不好走,若是大人太晚回去,始终有些危险。那样,妾身今晚怕是会难以安心。”

想到那日他雪中带伤回来,再听他说西坪甘家追杀他几年之事,他虽说得轻巧,但她却听得惊心。

可却又不好邀请他去庄子上留宿。

原来是担心他。

他因为先前那管事无礼的目光而一直不悦的心情稍息,他也知道,她但凡出去,怕是那样的目光不会少,他总不能都把人家的眼睛给挖了。这种蠢蠢欲动的暴躁心情实在难以理喻。他终于再一次理解了为何东明大师非要说什么他天生戾气,大约这就是的。

他想着事看着兰妱一直不语,兰妱不知他这是何意,还在想着要不要再柔和点劝一劝他之时,却不想刚张嘴,他突然就伸手抚上了她的脖子,道:“难以安眠?那就早去早回吧。”

兰妱:......

她的脸难以克制地腾一下就烧了起来。

她真的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和清冷的语音里听出了些羞人的含义来。

一时梗住说不出话来。

其实兰妱头脑清晰,口齿亦可以很伶俐,她若要真想驳他的话还是手到拈来。只是她习惯了藏拙,没什么特别必要时向来都喜欢沉默着,或者现如今她和郑愈尚不熟,不愿触了他逆鳞,他喜怒无常的,谁知道自己哪一句会得罪了他,所以就更加不同他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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