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如此厚爱自己，哪怕自己离开天云门，却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除非新一任的圣子出现。然而这可能性不大，陌凌初也就打消成亲的念头，至少暂时打消，也许等年纪大点就可以了。

无妄大师掐指，“命中无妻，那就单着吧。”

“北堂逸辰，”陌凌初眼睛微眯，“赐婚圣旨已下，无法单着。”

“果然，”无妄大师点头，“你小子就是不肯听我说，要你一直往西走，你却往南。”

陌凌初黑线，谁再说无妄大师多么稳重多么不爱开口，他就跟谁急，“老和尚，你以前不是总跟那些人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么，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一样，总让我与命运对抗。”

“施主面目秀美，定然得了上天眷顾，”无妄大师合十，“阿弥陀佛。”

“装，又装，”陌凌初咬牙，“眷顾个P，要是……”

“慎言，慎言，”老和尚摇头，“既然一脚已经踏进去，那就把另外一只也伸出去吧。”

陌凌初无奈，“万物相生相克，既然上天让天云门的圣子拥有生……特殊体质，那么定然也有改变这一特殊体质的药物，老和尚，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第一次遇见无妄大师时，陌凌初认为对方是一个招摇撞骗的神棍；第二次见面，陌凌初便相信无妄大师说的话，还尝试去做；第三次，陌凌初发现无妄大师就是个坑货，就算对方再有能耐，其实也是个半吊子；第四次见面，陌凌初惊觉这人隐藏得非常深，不轻易说明。

“天命，”无妄大师叹息，“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

一下子神神秘秘的，一下子又破功变成一个老顽童，陌凌初不了解眼前的人的本真面目。

“那就知道得再多一点，”陌凌初握紧拳头，“纵然陌凌初是陌凌初，子漠是子漠，但北堂逸辰不可能一直这么认为。”

改变习惯，改变细节，陌凌初强迫自己变化，但他不能保证这些原本不熟悉的人就发现不了自己，天云门的人不是傻子。

“心血，”老和尚开玩笑道，“三滴心头血，化去全身内力，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从此身体虚弱，极容易风寒入体。换句话说，此后，不能再站在露天之下。”

眸光微闪，陌凌初冷哼，“这不是玩笑话吧？确定不是去找某一种极其难得到的药草？”

“弱化存在，让上天认定你已经死亡，”老和尚又道，“你所付出的代价远远比你得到的多。”

“是么？”果然这个老和尚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上次为了脱离天云门，自己只能从清冥之巅掉下去，若非早年就开始准备，苦练内力与轻功，只怕自己现在已经成为江中之鱼的腹中之物，陌凌初不喜欢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这跟活死人有何差别？”

“在于你是否还能活蹦乱跳，”老和尚正色。

尼玛，这老和尚分明算出自己豁不出去，陌凌初表示自己确实不可能呆在房屋内永远不出去，而且他也不想要动不动就生病的病弱身体。

“就不能再抢救一下？”陌凌初祈求。

“生下一个孩子，”老和尚建议，“完成你的使命。”

果然他们就不能愉快地玩耍，陌凌初起身，从袖中拿出一万两银票甩到桌上，这可是他卖了匕首的钱，“那现在呢？”

“往南走，离开这块大陆，”老和尚淡定地收起银票。

陌凌初又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六颗，”老和尚掏出一个小玉瓶，“洞房时服下下，可保一个月，无子。”

香油钱还不够么，陌凌初表示自己不是商人，却被老和尚逼成了商人，总想着多赚点钱就能知道更多有用的消息，左手抖了抖，又拿出一颗夜明珠。

“买把匕首，实在不行，”老和尚顿了顿，“就自杀吧。”

见老和尚把夜明珠收起来，陌凌初表示对方就是如此坑，这算什么办法，给六颗男子避孕药丸，再教导自己自杀，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北灵寺的香火钱够多了，”陌凌初咬牙。

“满天诸佛会看到你的诚心的，”老和尚鼓励，“你的后代必定站在云端。”

陌凌初嘴角扯了扯，转身，“和尚，你还是好好熬粥吧。”

要不是知道这老和尚总是喜欢揣着香火钱出去给穷苦人家施粥什么的，陌凌初想自己定然不会给对方这么多银票。

无妄大师无奈摇头，纵然自己早已经给出道路，但陌凌初还是按照既定命运走下去，终究逃不出‘命中注定’四个字。

从后山归来，陌凌初看见乔均的手中拿着几根短竹子，皱眉，“准备做竹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