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可以闻到余朝嘉身上有股淡淡的皂角味道。

还有一种……和女性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余朝嘉是个异性。

男性和女性，原来不一样。

压迫感，不自在，还有一点羞涩。

不是任何情感上的羞涩，而是突然意识到男女有别后，产生的不自在感。

她想到另一件事。

城市意志分性别吗？

云琛眼神乱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她余光瞥见青年的侧脸。

余朝嘉长得很好看，他五官非常精致，是放在末世前，走在路上会被星探挖去做明星那种程度的精致。

小破城城市像上的花纹，也和他五官一样的精致。

余朝嘉这样抱着她，在小声地哭，他喉结突出，会因为发出声音而很明显地上下滚动。

是男性啊……

云琛恍惚，小破城呢……

小破城刚会说话的时候，是个有些分不出性别的小孩声。

后来他长大了一些，声音变成了少年，清朗又带着些许慵懒的嗓音，是很好听的声音。

只是他说话语气一直像个小孩，她一直也就把他当成小孩看待。

妈妈教过她男女有别，她一直都没有什么性别意识。

被余哥这样一抱，她猛地发现，原来男女真的有别。

小破城，是个男生。

华亭，是位男性。

不管是洗澡、换衣服还是做别的事，她从来没有规避过对方。

云琛脸变得通红，头顶快要冒实质性的热烟。

要死了，为什么她会在这种时候，意识到这种事情……

华亭：“……”

云云好奇怪，为什么余哥抱她，她会害羞成这样？

小破城不再是以前的沙漠小憨城，跟着钱高飞和余朝嘉学习，以及记忆缓慢的苏醒，他对人类的理解能力也越来越强。

华亭突然惊骇地意识到——

难道，难道云云喜欢余哥吗？

藤蔓突然很不爽，他强行挤进拥抱的两人之间。

华亭：“余哥，你不能只抱云云不抱我。”

余朝嘉连忙连藤蔓一起搂住：“都抱。”

藤蔓隔开少女和青年，拥抱的场面便变得十分奇怪。

春日衣衫单薄，藤蔓微凉的触感透过衣服，从胸前传来。

胸……？！

云琛猛地推开藤蔓和余朝嘉，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涌上脸上的气血，神情平静道：“抱一会儿就好了，还有其他的活要忙。”

说完，她转身离开。

她头发束起，露出纤长的脖颈。

余朝嘉和华亭都没有错过她红到滴血的耳垂。

余朝嘉突然拍脑袋说：“呀，我真没分寸，云琛都是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不该随便抱她……我不会被她当成变态吧？”

他又自恋道：“都怪我长得太好看，容易让小姑娘害羞。”

枝条瞥一眼余朝嘉的长相。

长得好看就会让别人害羞吗？

华亭抖动藤蔓上的簇叶，跟上少女。

云琛肩上一沉，她知道小破城跟来了。

此时的云琛，已经褪去先前的害羞。

她想明白了，城市意志不应该以人类的性别来定论，他们什么看不见，她就算赤身裸体地站在对方面前，在他们眼里也就只是人类罢了。

就是这样！

不要多想！

云琛目光坚定。

“云云，”耳畔突然响起华亭的声音，“你觉得余哥长得好看吗？”

温柔似水的少年嗓音，如同有人在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微微的痒意一直传到心尖上。

“……”云琛扶住旁边的树木。

藤蔓目瞪口呆。

他看着少女从头到脚变成熟透的虾子色。

包括他能感应到的情绪。

除了害羞，只有害羞。

华亭：……原来云云觉得余哥这么好看。

他本来还想再多问一点，但在下方的区域里，来了一支车队。

是茶府的人。

余朝嘉向他们提及过，余青霞会带着她的手下过来帮忙建设华亭。

理由很简单，余朝嘉会在这里常住，余青霞希望她弟弟的居住环境尽可能的舒适。

华亭说：“余青霞来了。”

云琛正色，前去迎接。

*

*

蓝天下，两只同样带伤有茧的手交握在一块儿。

片刻后，两手松开。

云琛领余青霞和她带来的人前往为他们安排的住所。

住所就在里弄住宅那片区域的边上。

在余朝嘉的指导下，她和华亭早在那里用城市能量以及下方区域现有破损公寓的建筑材料，重新建起数栋摩天大楼风格的公寓。

里面房间数量极多，足以容纳余青霞带来的这些人手。

除了人手外，余青霞还带来许多物资，物资类型齐全，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