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前任又双叒吐血了(15)

作者:胸毛迎风飘 阅读记录

东朔眸光微沉,复杂心绪沉淀,又问宁琅:“既不恨我,你怎么能忍心我再受这种折磨?”

少顷,闷闷的声音从东朔胸前传出:“对不起。”

宁琅不是不懂。

她懂,也知道无情道这门道,苦的不是修士,而是修士身边的人。

宁琅知道东朔苦。

她很清楚,带着前世记忆重生的东朔,定无法再承受一遍她修无情道时,对他的折磨。

一开始,当意识到东朔和她一块重生了,宁琅自己也想了下,觉得这太过残忍,甚至因此放弃过继续一条路走到黑的打算,亦想过是不是能和其他的修士一般,寻求其它的道。

可现实打醒了她。

不靠天材地宝,不靠旁门左道,她的修为无法精进一分一毫,甚至连修士的大门也入不了。

想到这里,宁琅又低低说了一声对不起。

东朔听明白了。

他的动作一滞,也是因这一滞,让宁琅只觉他的心恍然在滴血。

他三问她:“阿宁,你为什么非要修道呢?”

停了停,似想到了宁琅坚持修道的原由,东朔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些许,直视她,眉心紧蹙,目光带痛,脸色纸一样的苍白,却多生出了几分病弱美人的风骨。

“天道择了你,并不代表你必须要将拯救天下的重任背在自己的身上。即使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不会让任何人责怪你。”

天道强加于她多少责任,他便替她担下多少。

天道想让她杀多少只魔,他便去杀多少。想让她有多拼命,他便去拼多少次命。

只求世间太平,换她平安。

可宁琅,她不怕人责怪,她怕的是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比做什么都不行的滋味更难受。

做不到,起码是曾经努力了。但什么都不做,却只是眼睁睁地在旁看着。

坦白说,宁琅真的看不下去了。

她不想天未亮的时候便送东朔出门,然后便开始了提心吊胆的一日,大多时候还不止一日,做什么事都不能心安,总想着外面凶残的魔会不会欺负他,漂亮的妖怪、仙女似的女修士会不会招惹他,又会不会自己一个人咳血咳到晕倒,生怕他不能按时回来。

迟一点也罢了,宁琅最怕他回不来。

宁琅不是一个心宽的人。

要她只是在旁看着,她做不到。

她也想降妖除魔。

想多除掉世间的一只魔,他便少遇一分危险,可以多在她身旁停留一刻。

所以,东朔的那一卦可以说是救了她,使她重生,给了她充分的理由去相信自己,去相信即使天资愚钝如她,既被天道所择,必有她能走的道。能以大义的名义,成全小我。

想到这里,宁琅露出了自在的笑容。

她抬手,指尖抚上东朔的眉梢,想抚平它,不想见他愁眉苦脸,想看他眉眼弯弯含情脉脉笑凝视她的模样。

那样最好看。

天下第一的好看。

“不修道是不可能的。”宁琅话音一转,声如琳琅清脆,“你以为我尝过了逼着那堆孙子叫祖宗的快感后,还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吗?”

听前半句时,东朔心灰意冷,后半句入耳时,他又变成了哭笑不得。

虽不想宁琅修道,可他耐不过她。

于是便退而求其次,想彻底说服宁琅放弃危险的打算:“那我们不修无情道了好不好?”

“我们可以修一点别的。”东朔眸光一亮,有了想法:“你喜欢剑吗?剑道我虽造诣不深,但也可教你。”

剑修里女修士占了半壁河山。

一柄长剑在手,舞起来好看,舞得好了,打出来的伤害更好看,可谓是热门职业了。

宁琅则沉默。

她不是没有学过剑。

只不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代价太大。别人修的是风花雪月的剑,她修的是害人害己的剑。

宁琅的缄口不言太好懂了。

回想起宁琅学剑的经历,东朔自己也是有点窒息。他喉间一甜,却生生咽了回去,生怕宁琅误以为是他一想起她学剑时的表现,都想吐血了。

缓了一下,东朔提出新想法:“学医修医道如何?而且也不那么危险。”

宁琅觉得很危险。

她很害怕这医道修啊修的,就变成了杀人的魔道。

见宁琅胆战心惊,像是还没开始治人,便沾了满手鲜血,东朔想要给她信心。

“别怕。南岭的医仙和我有点交情,可为阿宁引荐。既然是我鼓励你修医道,便会好好负上责任。治人之前可拿我练手,多练练,就好了。”

不光包入学,还包实习,包分配。

这是最佳前任了吧。

但这一条龙的服务,宁琅也只打算听听而已。

揉了揉突突作痛的太阳穴,宁琅为自己的天赋很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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