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之死(82)

作者:陈珈十三 阅读记录

甚至在此意见不能统一之事,虽不支持她,但理解她,担心她,说到底还是满心的疼爱。

何苏木眼眶一热,心头泛了些酸。

何景源颇为在意地嘟囔道:“如今,可还要说我区区一个军师,不如敌方主帅重要吗?”

何苏木急忙往他身前凑了凑,认错的态度道:“我阿兄才不是军师,阿兄只是阿兄,可是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了!我可谁也不换!”

见她两靥生娇,又这般惹人心怜,何景源这才一扫不满,温柔地为她捋了捋双颊的碎发,心满意足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事业线要走起来了…

第45章 肆拾伍

这几日来何苏木越看刘子昇越顺眼,越顺眼也就多瞧了几眼。

兴许是平日里,刘子昇这样俊朗不凡的外表被建康的女郎盯得久了,他倒很是习惯,并未生出丝毫疑虑,依旧整日闭门读书。

直至万全又一次出现在侯府,何苏木方才豁然醒悟,她猛拍了数下脑袋。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她终于明白,为何会有西施红颜覆吴国这一说了。

如今有两件天大的事还摆在她面前,尚未解决,她竟仍旧沉溺于美色,实在误人误己!

自责之余,她拍了拍胸脯,呼出一口气,生出些侥幸——

幸好任尚书令时,尚未发觉自己的心意,否则自己如何耽搁了朝事,误了南晋,都依旧不知了。

一来,司马瑜所说的上巳赐礼,时间已近,再过几日便是上巳节,崔俨在那日必有行动。

南晋有习俗,晋帝需在秦淮河畔祓禊祭礼,以消人祸天灾,以求雨顺风调。

若是崔俨真的要行不义之事,上巳祓禊,既有天时,更有地利。

要行祭礼的秦淮岸离着牙门军的驻地聚宝山,隔着东处高门巷府,只需夺了朱雀航这个浮桥,便已可成事。

而若是为了避去此行,省去上巳祭礼,晋帝又何以向南晋百姓交代,将来若是生出灾祸,何以堵住悠悠众口?

二来,何苏木已知刘子昇待她的心思,那前世置她死地的,便绝非是刘子昇了。

那又会是谁?

念及至此,她打了个寒噤。

万全来得及时,趁早将她拽出了这汪荡漾不平的春水。

可是如今的何苏木比不得炳若观火的崔训,她不仅没有大权,更被陷在深院,朝堂之事她如何看得明白?

总不能此刻奔进崔府,让崔俨及时停手吧?她还不至于真的将自己陷入两难。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那个将她已看破的司马瑜。

要说她有没有怀疑过是司马瑜所为,她从苏醒之时,数了数自己往昔得罪过的人,除了当初怀疑过的刘子昇,最先浮现的便是司马渊的几个儿子。

但如何也不可能是司马瑜。

若要论及南晋谁最恨她,确实是被驱逐出京的宁州王了。

在众人皆以为能担大任的司马瑜要承大统,偏又被她拎出一个不起眼的司马捷来。不仅如此,她为绝后患,将心思阴沉的司马瑜调去了远离建康的宁州。

宁州比不得东边的舒适,司马瑜孤身一人,不仅要去适应宁州的湿寒,还要重新整饬他的羽翼。

崔训算过了,到他终能羽翼丰满之时,司马捷的皇位已能坐得稳固,一个宁州王若是师出无名,也成不了气候。

但是,司马瑜再如何怨恨她,恨不得将她食肉啃骨,但论他天生的傲骨,也绝不可能会以此手段残害她。

他要么在朝局上大摇大摆地将她绊倒,要么看着她与人相搏,遍体鳞伤。

他会抚掌长笑,但绝不会趁机在背后多捅她几刀。

……

翌日,何苏木有意避开桑琼,只身到了宁州王府。

她还未朝宅前守卫道明身份,便见那守卫殷勤笑道:“可是何家女郎?”

何苏木一怔:“你怎知道?”

那守卫也只躬身行礼道:“王爷已早有吩咐,府中早晚会迎来女郎。”

何苏木也不再细问,司马已料定她无人相助,她要破局,必定得找上他!

倒还是同从前那般踌躇满志,总觉自己能胜天命。

何苏木也不将她的嗤笑显露,只随着那守卫入了王府。

宁州王府,敕造得简陋,布局如寻常官员府邸那般规整,并无多加修缮,只挖出了几块碧水,环绕着曲折的甬道,却也让人瞧出素雅的风格。

入了中厅,陈设就更单一了,只摆了几张待客的案台。

层层朱色木阶之上,已是在坐塌垂足的司马瑜。

他倒不喜一向肆意的仰躺歪坐,身子摆得极正,双目微闭,静默不语。

何苏木也徐徐上前,故意将步伐踩得极重,木阶咯吱发出声响,这才扰他缓缓睁开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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